懒散的神情退去,立刻换上适当的热情,往下方走去:“白老爷,白小姐,你们也来了?”
也?白老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他恐怕不知道,女儿已经把信给他看了。
想到这里,白老爷心中十分自豪。女儿没有瞒着他,没有用借口把他骗来,而是直接把信给他看了,真是怎么想怎么窝心。因此,对张义泽的厌恶都减少三分。任他狡猾诡谲,女儿不信他,又有何可惧?
“好巧,张公子也在这里?”白老爷和蔼地对他道。
张义泽没想到白老爷会对他如此和蔼,一时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看向罗衣,以为是她在白老爷面前说了好话,才使得白老爷这样对他,因此目中流露出款款深情。
等到罗衣碰触到他的目光,又羞涩地垂下头,他才按捺住骄傲和得意,看向白老爷道:“嵩山寺后院的菊花开得好,在下与方丈有几分交情,受到方丈的邀请,特来此赏菊。”
白老爷挑了挑眉:“哦?张公子居然与方丈大师有交情?”
张义泽一脸的谦虚,答道:“不敢当。”
这还不敢当?不敢当,会这样炫耀?白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略一点头:“既如此,不敢耽搁张公子赏花,我带小女先行一步。”
嵩山寺是扬州城外很有名的一座寺院,香火很灵,许多人家都来这里上香。白老爷自己也是香客中的一员,每年都来两回,悼念亡妻,为女儿祈福。
他带了罗衣就往上走。
张义泽忙跟上来:“台阶陡峭,白老爷仔细脚下。”
他嘴里称着白老爷,眼睛却直往罗衣的身上瞄。
白老爷顿时又来了气,冷冷地看着他:“张公子不如走在我左手边?”
张义泽讪讪。
白老爷带着罗衣,在佛前恭恭敬敬上了香,又捐了香油钱。
这时,方丈大师就走了过来。
“白施主。”方丈大师行礼。
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佛法高深,在此地一带很有名望。他看了看罗衣,笑着说道:“小施主福泽深厚,可喜可贺。”
白老爷每年都会来上香,捐的香油钱也不少,方丈认得他,更知道他有一个容貌有瑕的女儿。此时见罗衣容貌无暇,美得似仙子落凡尘一般,顿时为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