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她:“妻主的头发真好,又软又滑,像绸缎似的。”
“妻主昨天睡得好不好?我看妻主的气色很好,昨晚应当睡得很好吧?”
一边与她说着话,一边为她梳好了头发。
过程异常顺利,让方尽不由得又起了疑惑——他的妻主是个傻子,却不是个死人,怎么今日这般安静?
似乎从早上她睁开眼,就一句话也不说,一点无理的举止也没有,安静得像个牵线木偶。
想起刚才看到的异常明亮的眼睛,方尽心里一突。他把梳子放回梳妆台上,走到妻主对面,弯下腰,看着她问道:“妻主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吗?”
他迎上她的目光,与她直直对视。
这一望,不禁心下凉了半截。
妻主的目光澄澈明亮,不带半点傻气。
他才嫁给她半年,才过了半年的安稳日子,难道就要到头了吗?
他眼底弥漫出点点绝望,让本来想张口说话的罗衣打消了念头。
方尽等着她开口,问他诸如:“我是谁?我在哪里?你是谁?”等等问题。
然而,她只是与他对视,没有其他举动。好像她仍是他那个傻妻主,并没有清醒过来。
方尽的眼底又浮现出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妻主,我带你去吃饭?”
罗衣只一瞧,就知道他并不希望自己清醒。她这时头疼欲裂,也不想应付什么,就没有说话,全然一副傻子模样。
方尽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提起的心慢慢放下来,牵起她的手道:“母亲和父亲都在等着,我们去吃饭吧。”
罗衣任由他牵了,往于父于母的屋里走去。
早饭摆在于父于母的房里。
哦,不应该说于父于母,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男子为卑,应该说于母于父。
罗衣对于谁尊谁卑,其实没有太大感觉。
总归是不平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