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母百口莫辩,觉得她只是说了点世间道理,她哪儿细想得那么深啊。
白姨母讪讪道:“你这孩子……姨母哪儿是那个意思。”
尘影道:“我怎么知道姨母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姨母为何反应如此大,因为姨母家的生意也和商家的生意挂了点钩,姨母认为我打理生意不好,现在终止和商家的合作,及时止损就好。”
尘影并非意气用事之人,自然不会因为口角之争拒绝生意上的合作者。
只是白姨母实在太拎不清,白家的生意虽然大多掌握在姨丈手中,但谁都怕枕头风。唐言野心深沉,以后他若是涉足生意,白姨母认为他一个男人掌舵,比自己一个女人掌舵好,背弃商家怎么办?
白姨母虽然糊涂,但现下唐言还只是白身,无官无禄,白姨母的糊涂不算特别严重。
她骤然尴尬起来,打着哈哈:“唉呀,你这孩子说得,姨母相信你,姨母刚才只是那么一说。你家那么大的生意,根基深厚,又有这么多忠心的管事帮衬着,怎么可能会不好。”
她的反应和刚才完全不同,尘影讽刺地勾了勾唇:“是吗?姨母既然也这么想,就少说诛心的话。我要和离,本就是受尽磨难,姨母说的那些话,都是亲戚,无端令人心寒。”
她语气冷下来:“生意上的事,需要彼此信任,姨母不信任我,咱们的生意往来还是终止得好。”
这下,无论白姨母唉哟连天地还要说什么话,尘影都不改变主意。
白姨母哪儿能想到自己只是劝劝别人,就吃了瓜落,整个人都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
商父商母全程没有约束尘影,若非他们下场就会把话说太重,他们恨不得自己去。
哪儿有这样的人?什么情况都弄不清楚,就在这里一味让女方退让、和稀泥,这般糊涂的人,还是少和她家来往生意得好。
尘影说完,给父母告了礼,随着小厮出去。
千雪侍候在侧,身边还有一堆仆从保护尘影的安危。玉商大富,总要小心些。
到了院外,尘影才对小厮道:“是吴安发货的事儿出了问题?”
小厮半低了头,低声:“是,就是小姐前几日叫我们查的事儿。”
原来,吴安一直私下拿银钱给唐母,却查不出账本上的问题。尘影便怀疑吴安借着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让人去跟踪他。
“我们看到吴安给一个叫陆良的客人发原石时,明明陆良给的价不够好料,但吴安管着出货,给了他几块好料。我们想着捉贼拿脏,没打草惊蛇,继续跟踪时发现陆良私下塞了好多银票给吴安,但他们很小心,没能当场拿住他们。”
“这次陆良再来拿原石,我们当即扣下那些原石,抓住了二人,现在二人死活不认,僵在那呢。”
尘影点头,很好理解,吴安把商家的原石好料夹在次料里边发货,陆良塞钱贿赂他,能用低价“买”到好料。
至于吴安为什么给商母钱,是因为商母是姑爷的母亲,可以庇佑他?
而陆良,在商尘影的记忆中,陆良本是一个无良奸商,在和商家的生意过程中使诈,唐言却认为“水至清则无鱼”、“无商不奸”放了陆良好几马,最后和陆良不打不成交,成为挚友。
他侵吞商家家财的过程中,陆良起了很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