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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众目睽睽(2 / 2)

片刻后,犹如一个倒扣着的碗一般将整个府邸全部笼罩。

在府邸后面偏僻的位置,一个身穿朴素仆人衣服的侍卫静静的站立,仔细感受了片刻后从身后拉出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人。

这是一个死囚!

侍卫转过身盯着死囚,用一种奇异的语气缓慢的说道:“本来你是个已死的人,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带着杀气闯进这扇门。”

死囚惨笑了一声,眼神空洞的盯着侍卫,少许后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全身气息涌动,杀气瞬间冒出,随即右脚踏地犹如离玄的箭矢一般冲击了这扇偏门。

在踏入门口界线的一瞬间,原本快速掠过的身影猛然静止,犹如不知名的蛾子闯入蜘蛛网一般静止在门口处,仿若一幅画作般,门槛是镶嵌的边框,门上的人是风景。

随即画作出现了一条裂缝,犹如陈年的碎瓷片一般密密麻麻的瞬间破碎,微风吹起瞬间化为飞灰。

“嘶!”门口的侍卫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踏了进去。

侍卫略过小径,走过长长的走廊随即进入大厅,单膝而跪恭声说道:“启禀夫人,门口……”

“知道了,退下吧。”林母疲惫的靠着椅子吩咐道。

“是。”侍卫低头转身离开了。

……

林天呆呆的看着散发出一抹青光随即漂浮在半空的玉炔,清秀的脸庞此时迟疑的蹙眉盯着上空的玉炔。

半刻钟后,林天的眉毛奇异的弯了弯,右手拍了拍脑袋洒脱一笑:“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老爹你真是为难我啊。”

说完伸手将半空的玉炔拿在手中,随即一抹信息冲进脑海。

“呼,原来是这样。”林天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玉炔,伸手将身上的白色孝服脱了下来。

这个玉炔是一枚钥匙,准确的说这座高达九丈九尺的生祠是一座庞大隐晦的法器,而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开启一个覆盖整个侯府的护罩,任何对这个侯府人包括草木花鸟带有敌意的存在都会触发这座法器的自动攻击。

“父亲,到底有什么还是我不知道的?”林天喃喃的看着这座石室复杂的说道,在自己看来父亲十年前的陨落现在也变得扑朔迷离了,因为自己突然发现突兀的好像缺少了某些东西。

十岁那年自己的回忆现在发现似乎有一丝刻意的行为,而根据自己的分析刚才画面中的景象是……真的。

可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记得,那么……

“父亲……您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林天嘴角的笑容此时却显得格外的牵强。

林天站起身来,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这座隐藏秘密的生祠,经过第一层的时候身体猛然一顿,迟疑许久还是没有转过身面对那个衣冠冢。

门开了。

门又关了。

夜,静静的流淌着静谧,风细微的吹拂竹叶簌簌作响,林天抬着头看着月亮散发的苍白月晕,一步步的向着自己厢房走去,在安静的小径上响起脚步摩擦的声音。

这个夜晚,格外的黑。

一夜无话。

清晨的阳光逐渐的洒落淡黄色的光辉,除过高大屋檐的遮挡有少许的阴暗,其余部分都无一例外的充斥着清新的气息。

丫鬟早起的做好早餐,仆人端着水开始浇灌那些娇贵的花蕊,巡夜的侍卫也被换了下来。

刺眼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撒落在林天的床头,微微睁开眼睛快速的瞧了一眼又快速的转身继续懒床,但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一般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接过丫鬟早已烫好的毛巾胡乱的摸了摸脸,拿着青花瓷的漱口水,洗漱完毕走了出去。

走到大厅跟娘亲请安后,开始吃早餐,奇怪的是林天丝毫没有提及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询问自己母亲任何不解之处。

“娘我吃饱了,去书院了。”林天擦了擦嘴,喝了一口粥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少爷早。”

沿途的丫鬟仆人侍卫纷纷恭声问候。

走到府邸门口,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林天转过身仰头看着府邸上面的匾额,随即退了两步闭着眼睛伸出右手慢慢的向着前方探去。

片刻后,林天右手猛然一缰,右手中指微微弯曲不确定的对着空气弹了两下,随即睁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已经被结界包裹的府邸。

“走吧。”坐在马车上,林天对着马夫吩咐道。

“驾!”

马蹄踏着青石铺成的街道带着奇异的步调缓缓向着书院方向走去,路途的小贩依旧是那么热情奔放。

走出城门,突兀的隔绝了一切喧嚣,幽静的气息似是可以闻见般让人精神一震。

“停下吧。”林天敲了敲车窗示意道。

“是,少爷。”车夫双手拉着缰绳,棕色的马发出喘气声缓缓的停了下来。

林天走下马车,看着满山的青草以及若隐若现的红色紫色花蕊,蓦然觉得全身气息都放松了,深吸了一口气踏着晨光走向远处朦胧的书院。

走到乙舍,林天安静的在自己位置坐下看着皱着眉翻阅书卷的同窗,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书卷开始蹙着眉头看。

晨曦的余光逐渐的升高,书舍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刘岩夹着书卷走了进来。

看着数十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刘岩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会参军今年的兵役,故此今天甲乙丙戊戌五舍决定让他们进行炼心路的考验。”

“什么?”

“要我们去哪个鬼地方?”

“我我我……我弃权。”

众多哭诉的声音尖叫的响起,更有甚者脸色都发白的嘴皮颤抖。

“没想到昨天刚刚受过严刑苦打,今天又要接受惨不忍睹的经历了。”唐杰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

“而此次公开的炼心路不同以往,得魁首者则奖励内院二弟子赐予的符刻!”刘岩看着惶恐不安的学子许久,才摇了摇头微启唇平静而轻声的开口。

寂静!

许久的寂静之后,一片吸气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所有人知道夫子三个弟子中排行第二的乃是一个符道大师,曾在星辰之下大地之上刻画了一椿木之春星符。

此符一出,星辰投影加持万木之精汇聚,将世间不知存活多年的各个符道大能惊动。

因为书院决定开始炼心路比试从而开始普通的引起众多学子的注意,因为此次魁首奖励内院二师兄符隶一张从而变得不普通了起来。

于是,常年不在书院的各个记名弟子开始汇聚!

无数身影或疾驰或踏空在奔向书院位置,簌簌的叶落之声在寂静的树林开始散落。

“二师兄,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在书院某个目光不可触的地方,一个略显浓密树叶地下站着三个身影,位于左侧微胖的刘糖糖戳着自己肥嘟嘟的脸惊奇的问道。

二师兄温和无害的脸上微笑着摸了摸刘糖糖的脑袋没有说话,继而转过头轻声对着另一个人影说道:“小师弟,你大可不必这样拘谨。”

十三皇子微微站在两人身后一步的位置,看见二师兄看向自己,谦逊的笑道:“长尊有序,这是父皇教导我的,师兄永远是师兄。”

微风的轻拂让二师兄原本阳光亲和的笑容更加的温柔,嘴唇微微的划出一个弧度轻轻的开口:“既然师弟坚持,我就不多言语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根木头,一支精致的小刀开始在上面刻画线条,温和的动作顺带着温和着原本暖洋洋的细风。

当阳光将万物投影照射成一团圆形暗影的时候,原本属于人人视如蛇蝎的炼心路前站满了白色衣衫,青色腰带束缚的众多学子。

一位白须略长,头髻高高竖起的老者弯着腰站在前方,右手堵着嘴咳嗽了两声好似要将恼人的风赶走一般,片刻摸了摸胡须平淡的说道:“此次炼心路不同于以往,故此全部开启,一共六千八百三十三阶,你们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哪怕你们踏上一阶或者踩一下台阶都算过。”

老者鼓励的目光让所有的学子一阵愕然。

”咳咳,我提醒一下,不要盲目的为了二小子的那贴符隶就不要命的冲上去,所以……”老者佝偻的身体渡了渡,用一种淡漠的声音说道:“让我主持这件事我是拒绝的。”

“你们可以开始了。”老者让开通向炼心路的小径,坐在原本搬来的一个木藤缠绕的靠椅上开始睡觉。

原本迟疑的看着炼心路的学子再回想以往同院师兄说的极其可怕的劝语,不少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用脚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感受着从脚尖传来回震的感觉,越发的确定了这条蛇蝎般的路。

也有不信的,大步的踏了上去,带着坚毅神色的仰头看着远处的台阶,但片刻后纷纷全身颤抖,脸色苍白的留着鬓角的汗开始后悔。

就在这些戏剧性的学子开始退却的时候,从人群走出一位脸色白皙,下巴微抬,嘴角散发骄傲笑容的身影。

“是林念师兄。”

“甲舍排名第一的天才,十八岁就达到了元将境界的强者,被各个老师争相收为弟子的姣楚,上次炼心路走到了五千四百八十阶,炼心榜排名第八。”

林念似是没有听到周围的言论,高傲的头永远看向前方,步伐总是铿锵有力的好似要将一切踩到地上般快速的踏向台阶,转眼间拐弯消失在众人目光里。

好似信号般,无数原本沉浸的各个书舍的姣楚纷纷从人群走出,数百个白色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踏上了这个众多学子眼里可怕的台阶。

“炼心榜上的绝大部分都上去了,看来此次奖励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了。”就在这些身影全都消失在竹林拐角时,围观的众多学子感慨道。

其中少部分是书院拍卖前列的,大部分是各个原本挂名于书院的学子,更有甚者是处于元将巅峰境界的绝世天才!

因为认知的炼心路只有元将境界的才可以踏上去,元将以下的走不过三十八步,这是无数学子验证而来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看着炼心路旁边一幕虚幻的榜文,五百个名字在淡淡光晕下显得格外的不同,散发着骄傲与审视。

其中排名第一的刘彻,第二的欧阳元以及第三的白羽散发着红色刺眼的光芒,将下方所有的人全都甩开,骄傲的开放。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迟疑了片刻,走了出来踏了上去。

“这是谁?”

“这不是乙舍的林天吗?他不是元士境界吗?怎么也参加?”

“元士?哗众取宠而已。”

“只能走三十八阶,白白丢人。”

众多认出林天的学子不屑的讥讽道,元士境界的连竹林这半截都走不过去,更不用谈这长长的六千多了!

唐杰缩了缩头,看着林天颤颤巍巍已经走过十阶的台阶,而且逐渐的开始长时间停留。

在不可视的区域,刘糖糖脸色复杂的看着那个颤颤巍巍的人影。

“糖糖为何如此失态?”二师兄温和的问道,右手坚定而缓慢的刻画着线条。

“那个原本是师弟。”刘糖糖迟疑了片刻叹息说道。

“哦?”二师兄挑眉诧异的看了一眼。

身后的十三皇子面露不屑的看着林天的身影,虽然他是得到了林天原本的身份,可认为这就是天经地义的,至于林天小丑而已!

没有任何一个人看重林天,只是所有人的目光依旧在看他,仿若再看一个笑话,也有一部分人开始数台阶,将目光看向了第三十八阶的位置。

他们在等这个笑话开始颤抖着滚下来,一场滑稽剧开始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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