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吩咐过了,观察他的行事,但不可杀他。”
“可此子日后会成为我们开平司的大敌。”
货郎冷冷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卢子雍只好道:“是。”
“接下来,你回京城去。歧王府的夺嫡只是场试验,真正的夺嫡却要开始了。”
卢子雍猛然抬头。
他此时犹有重伤在身,听闻此言却是精神一振。
屋中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坚毅的光芒。
“你是我们开平司万里挑一选出来的,莫要因一时成败心生气馁。此去京城,尽心为主上效忠。”
“好!”卢子雍撑起病体站起身来。
他将腰杆挺得笔直,抱拳道:“雍必不负所望,将殚精竭虑辅佐主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面前的同伴一身货郎打扮,却是脸色郑重,脸上一丝市侩气也没有,只有满脸的荣光。
“吾愿中兴大梁!为万世开太平。”
“中兴大梁!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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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
晋王府。
“杨复大军出关了?”
“算时间,昨夜应该已经出关。”
“皇城司的人呢?”
“提举一个,干事十人,全都拿下了,只是……三日前漏了一只信鸽。”
“俞老,你怎么看?”晋王萧铣向一个灰袍老者问道。
老者正是在连山寨从南灵衣手下逃走的俞孝宿。他本是皇城司都知,对皇城司的信报流程极是了解,此时淡淡道:“无妨,京城来不及反应了。”
“如此,万事俱备。”
“父王,还有一事。”说话的是晋王世子萧珍,他沉吟片刻,道:“任常恭似乎在盯着我们。”
“任常恭?”晋王萧铣皱了皱眉,已记不清这个人是谁。
“任常恭是保义军统领,”俞孝宿便替萧珍解释道:“去年朝庭派保义军驰援洺州,结果任常恭半路上遇到反贼严虎,他倒是斩杀了严虎,却被反贼余部击败。撤至太原附近。”
萧铣问道:“是冲我们来的?”
“我派人在他军中打探过,有人说他是盯着季长安死后空出来的太原经略使一职。但……”萧珍道。
俞孝宿接着道:“但更可能是冲我们来的。”
“何解?”
“其一,任恭常只是武将出身,又在朝中没有靠山,绝无可能拿到经略使之位;其二,他在太行峡谷是被林启击败的,太原府却是寒盟发家之地,他撤到哪里不好?反而要直奔太原。”
萧铣问道:“他有多少人?”
“五万人。”
萧铣挑眉:“这么多?”
俞孝宿道:“我们不必用自己的部曲对付任常恭,打开燕门关,便能让辽军来对付他。”
萧铣脸上慢慢浮起一个笑容,缓缓道:“真是有趣……昏君降罪林述,致严虎起兵以来,忻州观察使祝圣哲、河东路经略使季长安,接连身死,太原要冲竟无一人能与我制衡。如今燕门关也在我掌握,一朝起事,有夏、辽精兵接应。反观朝庭,大军尽已出关,大事可期矣。”
萧珍道:“孩儿预祝父王马到成功。”
俞孝宿则行了个参拜大礼道:“臣,恭贺陛下。”
一声‘陛下’入耳,萧铣脸上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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