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一抹眼泪划落,感慨道:“哀家好久没有听‘家’这个字了,毕竟一家人,皇儿你去看看你皇兄吧。”
“遵懿旨。”
独孤皇后在大隋是说一不二的女人,懿旨比隋文帝的圣旨还好使,杨广来到东宫墙角处的一个小院落,那里便是圈紧废太子杨勇的禁地。
杨广传了皇后懿旨,把守禁地的侍卫自然不敢阻拦,这是杨广平生第一次到东宫禁地,院落不大,几间平房饱受风雨,已有些陈旧,窗纸破漏,已经多年未补修,杨广背着手,慢步走进。
刚一推房门,只听有人大呼道:“父皇么,是父皇么?”
只见废太子杨勇惊呼跑到门口,兄弟二人顿时直视,四目相对,杨勇一看是杨广,膝盖一软不禁倒退了几步,靠在一张旧方桌上。
“二弟……”
看着杨勇呆滞的目光,杨广问道:“皇兄在这里还过得去吧?”
“杨广!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了本宫的笑话了是吧?你看本宫倒霉很兴奋是吧?”
杨广脸上带着几分风趣,说道:“听说皇兄在宫里盖庶人屋搞巫术,如今真住进了庶人屋,真是善有善报啊。”
“杨广”杨勇一把揪住杨广衣襟,怒目相视,说道:“你幸灾乐祸是吧,本宫告诉你,皇上圈紧只不过是一时之怒,待我奏明父皇,太子依旧是我,你不要痴心妄想!”
杨广望了一眼窗外,冷笑道:“大哥,我也告诉你,只要我搬倒驸马柳述,你的救命稻草就没了。”
此言一出,让杨勇大惊失色,高颎免职,杨勇唯一期望的就是驸马柳述,这一语说道杨勇心上,望着杨广冰冷无情的目光,杨勇推开杨广,抓起桌上茶壶怒向杨广砸去。
“嗡!”的一声茶壶从杨广头顶划过,杂碎在门框上,壶虽然没有砸到杨广,但砸碎的残片却划伤了杨广的额头。
杨广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已渗出点滴血迹,杨广无情的看着杨勇,这时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赶忙跑了进来,一看晋王伤了额头,问道:“殿下多加小心,还是…….”
杨广伸胳膊一揽侍卫,寒心说道:“二位切莫将此事告诉我父皇,皇兄受苦,小弟有过,还望皇兄多多保重,小弟择日再来看望皇兄。”说着杨广双手作揖,深鞠一躬。
当着两个侍卫,杨广耍了个态度大拐弯,让杨勇勃然大怒,扑上去要打杨广,两个侍卫赶忙拦住杨勇,摁倒桌边。杨勇拼命挣扎:“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牲,跳梁小丑,无耻之徒!”
杨广看着杨勇怒不可遏,露出一丝冷笑,还是恭恭敬敬作揖告退,心里咒骂着杨勇,离开了禁宫。真可谓:
徒有虚名兄弟亲,自相残害耍奸阴。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晋王杨广被茶壶碎片划伤额头,只不过伤了皮毛而已,但是回到王府,却让萧珺给自己严严实实包扎一番,如同重伤,在家中闭门谢客,深居简出。
一连多日不见晋王动静,正好这日王妃萧珺到宫中探望卧病的独孤皇后,隋文帝正好陪在皇后身旁,独孤皇后问道:“这些日子,怎么不见晋王来宫中看望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