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沈念回到寝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空上皎洁的月光仿佛一朵盛开的梨花,绽放在天空,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如同朦胧的纱雾,缥缈。
沈念从床上坐起来,映入脑海中的又是一年前的那场屠城,借着月光,沈念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仿佛又看到了刚出生就死在自己手上的弟弟,上一秒还在放声大哭,下一秒就没了气,不知不觉间,沈念又看到了自己手上沾满鲜血。
她连忙拉开床头的灯,手上的血消失不见了。
沈念是十足十的看不惯自己父母的,父亲沈河迂腐严厉,强硬固执,重男轻女,从沈念记事起就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星半点的所谓父爱,有的只有无尽的打骂和贬低,最该被疼爱的年纪却只有一只狗陪着自己。
才三岁的沈念就受了父亲的第一顿打,原因是沈河要才三岁的沈念熟读一本百万字的《饕餮异录》并且只给沈念五天的时间,现在细想来,是个人都做不出这种事,要字都认不全的婴孩读大人都不一定看得懂的书。
挨得最毒的一顿打是在沈念七岁那年,沈河要沈念围着月下都城跑五百圈,五百圈,简直太夸张了,沈念当然跑不完,然后沈念就又被打了,虽然已经被打惯了,但这一次真的太夸张了,当时是除夕,阖家团圆,天寒地冻
旁人家打孩子,最恐怖的也就是棍棒了,沈念父亲不一样,手抽脚踢,衣架衣杆,鞭子棍子都来了一遍,恨不得打死沈念,打完还让三岁的沈念在外面跪着,当时屋外的雪都到沈念的大腿了,在外面硬生生跪了两个个小时,沈念直接高烧外加伤口发炎,差点死在那一天。
醒来后撑着病弱的身体,途径书房,听到的第一句话:
“女孩就是没用,这么娇弱这么担负起月下都城的使命。”
至于母亲......沈念不想回忆她,相比父亲,母亲肯定是十分温柔的存在了,但沈念却更为不喜这位母亲,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给沈念一些希望,然后又在关键的时候选择和沈河站在统一战线。
“我们再生一个男孩吧。”
所以一直到月下都城被屠城,沈念都没有一张和父母的合照,如今父母的脸都要被渐渐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