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淑宜大长公主午觉起来后,曲潋便又过去陪她老人家说话,纪语也过来了,两人伴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一起讨论着花样子。
镇国公夫人和纪二夫人都没有过来。
“我见过曲姐姐做给祖母的额帕鞋袜,针脚细密,花样也多,又好看。”纪语有些羞涩地道:“如果曲姐姐方便的话,倒想请教曲姐姐一翻,望曲姐姐莫要嫌弃才好。”
曲潋笑道:“语妹妹想学我自是要教的,到时候公主能穿上语妹妹做的鞋袜,想到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但是也是在我的教导下做出来的,我心里就高兴。”她抬头,朝坐在旁边听她们讨论的淑宜大长公主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淑宜大长公主伸手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你这丫头,越发的促狭了,难不成你希望我身上穿的、用的,都要和你沾点关系不成?”
“哎呀,那就更好了。”曲潋没脸没皮地道:“若是可以,我都巴不得自己会种田、会做菜、会织布、会打首饰、会做家具、会建房子……这样公主吃的、用的都和我有关啦。”
淑宜大长公主和纪语瞬间笑得东倒西歪,淑宜大长公主指着曲潋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道:“我现在才知道,厚脸皮是怎么回事。”
曲潋马上正经道:“我这是孝顺您,您怎么能说是厚脸皮呢?”说着又不依起来,让淑宜大长公主笑得越发的停不下来。
纪语看着曲潋毫无压力地在淑宜大长公主面前说话,心里有些羡慕。她这位祖母,脾气素来刚强,记忆里的她很少有笑模样,抿直嘴巴时,显得严肃又可怕,除了大堂哥外,每个人在祖母面前,都战战兢兢的,连大伯和父亲、三叔都是如此。
似乎自从大哥定亲以后,寒山雅居这才热闹了一些,然后大哥定亲的曲家姑娘进府来作客,都会被祖母留在身边,她竟然并不害怕祖母,还能在祖母面前轻松地说笑,让她十分羡慕。
她们这些晚辈虽然平时也做些针线孝顺祖母,但是祖母只是让人收着,并没有用过,直到听母亲不可思议地说祖母竟然穿上了曲潋做的衣裳鞋袜等东西,才让镇国公府的人意识到,祖母是如何抬举这位曲家姑娘。
这也是母亲特地叮嘱她要交好曲潋的原因。
在镇国公府,就算淑宜大长公主避门不出,对家中大小事务并不上心,可是却没有人敢唬弄她老人家,也没人敢干涉她老人家的决定。所以祖母要抬举谁,那便是真的抬举,其他人都要靠边站。
纪语小心地打量着对祖母笑得俏皮的曲潋,虽然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祖母为何抬举她,可是单是这份敢在祖母面前说笑、逗祖母开心的勇气,也实属难得了。
直到傍晚时分,曲潋才告辞离开。
离开之前,她和纪语约好了过半个月会过来指点她的针线,淑宜大长公主笑看着她们,似乎极为喜欢小姑娘们聚在一起玩耍说笑,由着她们亲亲热热的。
等曲潋出来时,依然是明珠来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