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扬的样子略显憔悴,可是他却清楚的叫孙老怪师哥,雁云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声音他记得,他记得,就在竹溪村大火的那一天深夜,他记起了这个声音。
“你来做什么?”孙老怪翻了一个身,微微背对着舒飞扬。
“师哥,不是你让大青驴引我来的吗?”舒飞扬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么些年了,师哥对他的态度还是从未改变。
“哼!你找到化朽阁了?”孙老怪不屑一顾地问道,雁云有些吃惊地看着舒飞扬。
“找到了,已是一片焦土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化朽阁了。”舒飞扬有些黯然地回答。
化朽阁已经是一片焦土了?从踏上那片沙漠上的绿洲,雁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有睡过一夜安稳觉,开始的时候只觉得度日如年,可是后来麻木了,只觉得转眼就离开了,如今知道那片洒满自己汗水的土地已经不在,雁云心里竟有些莫名惆怅。化朽阁四面沙漠,离着东南最近的城市也要百里,这中间布满毒虫陷阱,除了主尊,谁能烧掉化朽阁,而主尊用烧掉化朽阁这样的仪式宣告,他已经破釜沉舟,不留后路。
“我就说这是郎玄机的调虎离山之计,可笑你明知是诡计,偏要上当,也是够蠢的。”孙老怪从来不在嘴皮子上让人半步。
“我若有一分可能把危险消灭于襁褓,我都不能不试。况且,当年郎玄机与我约定,十年之内绝不踏足大梁一步,他食言了。师哥,不说这件事了,师哥叫我来什么事?”舒飞扬显然不想在外人面前过多谈论这件事,便转移话题问道。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们是同门师兄弟,师哥有事只管吩咐。”舒飞扬说完,目光不漏痕迹地在雁云身上打量了一遍,“这位小兄弟,我们有事相商,可否请你离远一些。”
从舒飞扬靠近篝火,雁云便站在一旁,双手抱胸,长身玉立,静默不语,仿佛是一块还微微喘着气的石头。
“方圆百米,就是一只虫叫,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我若离得再远些,你就不怕我跑了吗?”雁云抬眼正视舒飞扬,跳跃的火苗在雁云眼里映出两只奇怪的光点,他心里有太多疑问,而且,他——不喜舒飞扬。
“说得好!”孙老怪大赞一声,舒飞扬微微皱起了眉头,听师哥的声音,中气不足,似有大亏损。
“你若耳力如此好,怎我过来没有示警?”舒飞扬有些怀疑,他一路过来,雁云始终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