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循曾是最纨绔好乐的皇子,诗书和权势养出了一身骄矜贵气,才会得了逸王这个封号。
她怎么都想不出,他为何会当众向她下跪。
或许,她并不在意身后部众的目光,更不在意什么荣辱,但她在意。
她既不能让郑循的死士钳口闭舌,也不能将他们全歼尽灭。
逼迫之患,终究会埋下。
郑循咳嗽了一阵,脸色似衰败了几分,然后道:「长定,是我……思虑不周,但我并无恶意。我只想想求你……」
「求你荡平砺云寨,将兵器库之事昭告天下。」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在意的是什么已经十分清楚。
不是皇上或者父皇,而是天下……
可是啊,在所有人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父皇就是天下啊。
为何要区分开来呢?
「为什么?呵,长定,你猜不到吗?」郑循反问道,神情竟有些调皮狡黠。
看起来,精气神竟提升了不少。.
「我不信任父皇。倘若砺云寨这里的贼匪、这里的兵器库没有为天下人所知,焉知道父皇会不会为了保住一些什么人,而将此事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