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理寺这边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连着两日,沈冽回来的迟一些。每一次,温暖暖都等着他回来,问他吃过没有,又替他备好热水,这才离去。
张妈替沈冽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免唠叨几句温暖暖的好话。
沈冽只听了,倒没什么回应。
今天,倒是回来的早一些。
因抽丝剥茧,与王允一道把案子破了,总算落了个轻松。
沈冽回了侯府,张妈一张脸笑的五官堆到了一起,十分夸张的说道,“侯爷再不早点回来,老奴都快忘了侯爷长什么样子了。”
沈冽,“……”
张妈张罗着一桌好菜,叫沈冽和温暖暖坐在一起,沈冽又把老张和张妈都喊着了。
沈冽举杯,以茶代酒,道,“这个侯府因有你们,才有些人气。我敬你们。”
老张和张妈面面相觑,也忙举了杯。
一顿饭吃完,温暖暖去问张妈,“姐夫瞧着情绪不大好呢。”
张妈道,“今日是侯爷的生辰。”
温暖暖吃惊。
因这日子,她的姐姐也不曾向她提及过。
只从温蔓蔓口中得知,沈冽这人自小就被爹娘抛弃了,因他小,并不记得他自己的生辰。后来辗转被一些好人收养了,自己才长起来的。
这日子沈冽不提,没人知道。
张妈见温暖暖吃惊的样子,便叹道,“侯爷的生母后来托人来找过侯爷的。他爹已经亡故了,自己又得了重病,家中两个小儿子不管她,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大儿子来。”
“因她托人来寻了,才知道侯爷的根源在哪里,也就知道了侯爷的生辰。这种日子,怕是想家了吧?”
温暖暖道,“抛弃自己的父母有何可想的?若是我,这辈子都不会相认了。姐夫他,认了吗?”
张妈道,“认了。他的生母也可怜,天天被他爹打。那时候家里太穷,他爹就把侯爷给扔了。他母亲也出去寻了的,可是身边还有两个小儿子,不能不管,也是没办法。”
年纪大了,情绪很容易就调动上来。
张妈说起沈冽的往事,眼眶都红了。
她道,“侯爷那时候在北疆呢,走不开。派了人,找了大夫,带了银子去看了。他母亲拖了两个月,还是没了。不过走的时候,倒是体面些。”
张妈说着,又连连叹息,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道,“不提了。侯爷实则是个心细之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呢。”
温暖暖看着沈冽离去的方向,突然抓住了张妈的手臂,道,“张妈,你帮我个忙。”
沈冽正在书房中看书。
他这种身份的人,其实不认识什么字。只后来遇到一个好心人,是个私塾先生,教了他半年的字。后来沈冽想入行伍,便辞别了先生。再到后来沈冽有所建树,回京都城时,特意去看了先生。谁知道就在前几个月先生因痼疾,走了。
又想起辞别前先生让他多读书多认字,他后来又自己抓起来了。只经常换地方,实在找不到人教他,他便自学了。
正看着,张妈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沈冽身体性热,便是这深秋了,依旧还要敞着门。
抬头,见张妈,便道,“有事?”
张妈走进去道,“方才老奴多嘴,与暖暖小姐说了侯爷的一些事情。暖暖小姐想为侯爷做点什么,宽慰一下侯爷。”
沈冽把视线从张妈身上移到了书上,淡淡道,“不必了,叫她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