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便解了谭戟的疑惑,原来靳国也想北上侵占大泽,所以支南郡才那么乱。
他又问道:
“至少支南郡会比治寿郡好些吧,支南郡的百姓可种地,治寿郡的百姓,种的地都是半死不活的。”
“可是洪涝更多。”
盛姣姣与谭戟你来我往的,就这样聊了起来,反衬的牛菊一句话都插不上。
她的目光往下溜,落在地上的南郡地图上,深深觉得,这些个家国大事,她真是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在那些金戈铁马,长枪银钩的局势变化下,她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
什么是不变?就是紧跟在聪明人的身边,那才是最稳妥的。
盛姣姣,就是那个聪明人。
春日的暖阳出来,淡金色的阳光撒了一片。
盛姣姣恍然回神,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黄土村的村口。
她问谭戟,
“你怎么来了?不是前几日才休沐吗?”
“来同你买药的。”
谭戟说着,拿出一张金创药的契约来,很是虚心道:
“这是我写的一份金创药订单,你看看,是这样写的吗?”
他没有读过书,所有的墨水都是靠入了军营之后自学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学着写契约,虽然写的不好,但胜在他的认真。
因而特意趁着打仗的间隙拿过来,想央盛姣姣修改,也想同她说,军营想向她订购金创药的成药。
牛菊打了个呵欠,摆着手,主动牵过盛姣姣手里的驴绳子,道:
“姣姣,我先回村儿了,你同你的戟郎说着,我帮你把驴子送回去。”
作为好姐妹,牛菊就不打扰盛姣姣会情郎了。
盛姣姣的脸颊一红,偏头去看牛菊,只看见牛菊脸上促狭的眼神。
当然,谭戟也看见了,但是他装作看不见,只敛目,一副来办公事的态度。
盛姣姣微微抿了下唇,左右看了一眼,自牛菊走后,这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再往前走便是村头民兵队的岗哨。
她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做贼,可她做什么贼呢?又不是在偷人,她和谭戟可是光明正大的。
于是盛姣姣强行忽略内心的这种悸动感,打开手中的契约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谭戟就站在她的身边,一开始,他只是看着盛姣姣手里的契约纸,后来目光慢慢的往上挪,一双墨黑的眸子,怔怔的看着盛姣姣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