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袁若兰面露惊慌:“你……”
灵玉缓缓道:“我们方才在街上说话,有人想要探听。”
袁若兰几乎没有怀疑就信了,她咬着牙,面带怒容:“我们一家子都离了寒鸦山,他们还想怎样!”
灵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言相问。
袁若兰脸上的犹豫更浓了,她一方面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一方面又担心被人抓到把柄。
“道友……”好半天,袁若兰说。“可否在此稍等?犬子很快就回来了。”
灵玉眯了眯眼。之前听那小姑娘冬儿说的话,还以为是孩子懂事,如今看来,这一家子做主的人恐怕是儿子。
她略一思索:“在下刚到昌和城,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最多只能等半个时辰。”
袁若兰连忙点头:“够了,犬子申初就下工了。”
两人一边等着,一边闲聊。
灵玉不着痕迹地套着话,颇觉有趣。
果然,袁若兰的丈夫已经不在了,究竟是陨落了还是什么原因,并不清楚。两个孩子都不大,偏她性子绵软,没什么主见。听她的话意,之前似乎过得不错,只是近几年生计艰难。
灵玉想到她在大街上拦人的尴尬,以及院中的制符之物,心里隐约明白。她并不是那种自幼在仙城中讨生活的修士,遭逢祸事,才不得不搬到昌和城中,凭借制符手艺谋生。这个祸事,八成与她的丈夫有关,而且还有来自家族的压力,让她既不甘又无奈。只是还有一儿一女,为了儿女的前程,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她虽是家长,家中做主的却是儿子,这一点从她和女儿的态度可以看出来。
看袁若兰的行事,着实不像个阅历丰富的老牌修士。搭话的手段拙劣不说,被别人盯上也没察觉,她要寻地方说话,竟直接把她带回家中。倘若当家的是她,只怕他们一家子已经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想到这一点,灵玉对她那个上工去了的儿子存了几分好奇。
半个时辰没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冬儿放下手中的药杵:“是哥哥吗?”
外面传来年轻的声音:“冬儿开门。”
冬儿连忙打开禁制,门被推开,一个身量颇高的少年跨进门来。
这少年约摸十七八岁,身材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壮实,眼神带着锐气,容貌与袁若兰和冬儿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