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银支柱仍旧存在,与教会融合的他们和联邦政府精诚合作,成为了现代的特工。
而谁也不知道圣者在之后去往何方,有人说他去了帝国,有人说他去了王国,也有许多人确信圣者早可以开辟所有的领土,只是将考验与挑战留给了神的同伙们。人们为圣者编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后文故事,唯一不变的是最后的结论:他是乌斯特斯最大的神话,唯一的传奇。人们总是带着敬畏与崇拜称呼他,叫他“传奇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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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仍有许多人追寻着圣者的足迹,去寻找他在一千年前看过的风景。”文森特自豪地说,“他们随身携带着手斧与左轮枪,穿着潇洒的风衣。他们是迷茫的年轻人,是沧桑的中年人,是苦修技艺的武者,也是磨炼心境的无常法使。”
“我们称其为‘巡礼之旅’。”瑟薇丝接话,“我们相信这种旅行能让自己得到些什么……或许是力量,思想,但一定是有意义的变化。”
“真是个好传统。”公孙策点头,“姑且不提神明存不存在,我想圣者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现在他明白教会的神职人员们为何武德充沛了。这组织的前身是秘银支柱,它形成的环境是一场横扫整个北大陆的旅行。圣者所至之处再也没有一点争斗这句话听上去相当神奇,仔细一想的话……
那不就是圣者带着信徒们把土地主们全打趴下了吗!
这教会的圣物甚至是枪和手斧哎他们会温文尔雅地和顽固分子们商量才有鬼了吧,一千年前的教会圣徒们只怕各个胳膊赶得上大腿粗,天天跟着圣者打熬气力,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试想一个二米高满脸大胡子的风衣勐男扛着斧子举着枪向你走来,咧嘴一笑问先生你喜爱和平吗……那恐怕大多数人压根没有勇气说“不”啊!
公孙策打量着女友们的表情,确信除了拂晓骑士外的大家都在想着和他一样失礼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感谢您的讲解,我想自己对这个国家有初步了解了。”
“我猜你觉得我们很野蛮?”文森特微笑。
“我觉得挺酷的。”公孙策真心诚意地说,“我不相信有不靠武力建立的和平,能站出来为大家而战是一种正义。”
老神父开怀大笑:“我理解奥诺威尔为什么喜欢你了!真是个好小伙子,看得开明。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公孙策挠了挠头,看向坠毁的启明星号:“打算修船。请问您知道哪儿能提供船只维修服务吗?”
“彩石市有合众南方最齐全的设施。”文森特神父很有些骄傲,“虽然由我这个叛逆分子说这话有点奇怪,那是我们家族的大本营,奥诺威尔把那儿经营得非常好。我们有最好的控磁技术员,他们理解关于金属与机械的一切。”
“然后他们用这技术来做磁力炸弹?”瑟薇丝插嘴,“我猜你们这儿的恐怖分子也是最好的。”
老神父瞪了她一眼,沮丧地说:“这两年有些剧烈的变化……带来了不太好的影响。但你不能以偏概全,孩子!”
瑟薇丝显然精通与老年人相处的诀窍,她压根不打算争辩,只笑嘻嘻地跑到一旁。在随后的交谈中公孙策了解到,文森特神父本来是打算出来观测磁力乱流顺带取点钱,但他现在打算亲自送这些“专家”们一程。
“大多数机械在这时候没用。”老神父宣称,“我们一般靠自己的眼睛。”
“谢了,文森特先生。我们自己搞定就行,别耽误您的正常工作。”
公孙策花了五分钟说服老神父,顺带帮众人的饮料结了账。他随后看向了在一旁晃荡的女游侠。没等他开口,瑟薇丝就率先做出保证:“我这小地方的游侠没听过你的名字,但我估计你该挺牛逼的。我保证不把这事往外说,咱们和平解决行不?你看,我最开始真以为是几个超能力者打算潜逃出境呢。”
“当然没问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公孙策耸了耸肩,“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们会在这地方留段时间,指不定会需要请游侠做个委托。”
瑟薇丝表现得相当犹豫,直到时雨零承诺保证报酬丰厚,游侠顿时喜笑颜开。她递给公孙策一张名片:“我这段时间在南部活动,有需要传讯给我,别太离谱就行!”
“很高兴认识你。旅途上遇见什么特别离谱的气候可以跟我说一声,我就喜欢看这个。”
“我这段时间遇见的最离谱的事儿就是你们了!”瑟薇丝呲牙咧嘴。
一行人一同去小镇采购了旅行必须的三明治,可乐与啤酒,而后愉快地分别。老神父回小镇工作,游侠小姐给她的飞船浇水。公孙策嚼着加了芝士与培根的三明治,用念动力举起了被开了两个大洞的启明星号,以绮罗的信息操控完成了必要的伪装。现在它在旁人眼中看上去像个造型古怪的大气球,堪称当代先锋艺术的杰作。
启明星号不能用了,他们不得不靠新的交通工具。时雨零围着女孩留下的石头车敲敲打打,深感忧虑:“你真打算开这辆车?”
拂晓骑士占据了驾驶座,看上去对这辆新车格外满意。
“是的。”她说,“请上车吧,我想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公孙策推了下眼镜:“但你发现没有,这车有个问题,它只有四个座位……喂!”
秦芊柏以武者特有的敏捷抢先占据了副驾驶座,时雨零眼疾手快地拖上绮罗闪现到了后座,后者抱歉地吐吐舌头:“哎嘿,这里满员啦~”
“像话吗!我是船长!我是一家之主!”公孙策痛心疾首,“你们这种恶霸在一千年前是要被圣者制裁的!”
秦芊柏竖起大拇指:“启明星号就交给你了,一家之主。而这辆晴空号是我们的。”
“你甚至给它起名了哦!”
晴空号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中开动,顺着小镇中央的公路一路向前。秦芊柏在前面拿着地图,煞有其事地规划路线。绮罗好奇地左顾右盼,她的视线扫过周围有着通用语铭牌的建筑,扫过路上稀少的行人,她那常人无法想象的感官捕捉着周围的每一道信息,从人们的话语到空气的成分,一切都与苍穹之都完全不同。
她意识到这是自己真正第一次外出旅行,不是零岛那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任务。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在这一刻占据了女孩的心头,她掏出手机,招呼着一旁的旅伴:“时雨零来一起拍张照片!”
时雨零刚打开罐啤酒,闻言撇嘴:“不要,你自己玩去。”
“随和一点嘛!1、2、3~”
卡察!
绮罗的自拍里只留下了自己和刻意摆着臭脸的时雨零,不过另一人的照片里留下了更多内容——专心看着路况的艾兰迪亚与抬手指路的秦芊柏。公孙策从侧方追上了晴空号,刚好拍下了这精彩的一刻,他在按下快门后挤进了后座的两人中间,在“色狼!”和“好挤啊你出去!”的抱怨声中厚着脸皮说道:“这车有音乐吗?”
秦芊柏尝试了几秒,惊讶地说道:“有。”
车载音响里奏出熟悉的音调,那竟然是公孙策不久前唱的曲子。大小姐切了几首,发觉那女孩将他们之前唱过的曲子全都塞进了车里。
“我弹得很糟糕。”艾兰迪亚评价。
公孙策安慰道:“没关系,大部分时候有没有贝斯都一样。”
他们忍俊不禁,笑声逸散在小镇的街道上。磁力乱流完全结束了,总是占据天空的七彩磁力线难得澹去,让他们得以在与车子同色的,晴朗而广阔的蓝天下行驶,车载音响中放着他们演奏的老歌。
“it is the night, my bodys weak?im on the run, no time for sleep?
(夜正浓,身困乏,亡命天涯无心睡眠)
ive got to ride, ride like the wind?tain?
(我需骑行,像风一样,奔向自由)
a sug way to go?
(自由之路迢迢)
……
so ill ride like the wihe wind
(所以我要像风一样骑行,骑行如风)
gohe wind?
(骑行如风)”
一行人如风般远去,驶向远方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