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作为深度用户,可不可以提一些要求啊,看看之后有条件实现不,方导……”
宁昊提到的是手持摄像头。
这种东西多用在一些艺术片子,可考据到的是德国20年代最先使用:把摄像机绑人身上,拍摄一个醉酒后的镜头晃动效果。
五六十年代电影界理论大革命,视效得到爆炸性的发展,镜头有规律的晃动意外产生了特殊的美感,于是广泛运用于要产生临场感、冲击力的片段。比如说《集结号》里面,男主谷子地在战场躲避流弹,迈开腿狂奔。这时候提供画面的镜头也跟着晃,再配上谷子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给人感觉就很逼真。
但是,这是硬功夫。那镜头有规律晃动起来了,其实是拿得特稳的一种表现,是稳中带晃,不是瞎几把晃。所以这种镜头能拍的就很少,往往要大价钱请老道的师傅来拍。
现在有些户外真人秀节目很难做起来,也是因为凑不齐有经验的摄影师傅。师傅们往往得是一长跑勐男,扛着大部头,一边跑,一边镜头稳如狗。
以前提到无人机对于影视拍摄的革命——那种俯视视角的长镜头曾经只属于特大投资片,属于一看就是经费在燃烧的视角,而现在任何一个有ae的都能拍。
这就是方沂给影坛的一大贡献,他当第七代导演扛把子的底气。要不是他给汪涛支招,汪涛还在琢磨他那农药喷洒无人机。
“方导,你讲话提到了人才队伍的工业化,但是像我说的这种手持拍摄,要的是手上精细功夫,所以就必须传帮带、作坊式培养——有没有可能将来也用你的某种设备取代,今后一个摄像初哥也可以借助器材,拿出不错的手持成片。”
宁昊这话让方沂起了灵感。他问:
“你怎么有这个想法的……我当时是有俯拍的视角,找不到机器拍,我才想起来要造一个方便的。”
宁昊解释:“我和你拍的片子不一样。我是带悬疑色彩的强剧情片,室内景,追逐戏这些……”他开玩笑,“你好像是帧帧美如画啊,中画幅用的多,适合拿来当壁纸。”
散会后,宁昊觉得聊得不够,约方沂继续,但是卢川有事把他俩打断了:“方导,我们之前合作的片子快剪出来了。”
“那个纪录片《我们诞生在中国》?”
卢川点头,“350个小时的素材,雪豹、藏羚羊、大熊猫、金丝猴、丹顶鹤……全拍出来了,虽然拍摄前是有剧本的,但是实地拍摄时,完全靠运气;当时预计最难拍摄的是雪豹,我们跑天山蹲点了几天,因为太寒冷缺少食物,雪豹的活动区域从二十来公里扩大到八十公里,那么远的距离,一看到人就跑,好在是……”
宁昊也听着话,他猜到了:“还好是有那无人机是不是?”
“对,无人机的电池只能用十五分钟,高原上天气冷,实际上七分多钟,经常刚飞上去很快就掉下来。虽然这么麻烦,也比我们硬生生蹲点,等雪豹经过来得方便。”
《我们诞生在中国》这片子是迪士尼和中影联合出品的,承接的联合国项目。dj只是借这项目和中影签销售单,发现效果不错后,设备出口到了好来坞。
所以方沂并不了解拍摄进度。
这个纪录片五大常任理事国轮着拍,上一个是法国人拍的《海洋》,中译版当时找姜纹配音,片方嫌弃姜的声音过于粗犷,换成了方沂。《海洋》纪录片还是当年东影节的开幕影片。
卢川又寒暄了几句,说出他意思:“三爷是建议让你来配音。”
方沂:“三爷的意见还是你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