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买了张一百的,你去摊开来给他坐……”
待助理把百元豪华级宝座搬来,方沂又回到从前的状态,他静静的看着剧组发生的事,视线没有焦距,他在想自己的事情,只有极少时候,他忽的眼睛有神起来,身子前倾的观察。
但这时候,王德发已不像从前的饶有兴致,而是回头紧张的问:
“方老师,发生甚么事了?”
王德发依然向往着导演的梦,依然向往着游艇的嫩模。
很久他才知道,原来,导演也存在看得见的天赋的。
在离开之际,扒住长安车的门,师兄王德发说:“方老师,我听说你偶尔会客串配音演员,我知道你台词讲得好;现在我以为,你也能尝试导演,不是玩闹的,娱乐的导演,是真正的导演,我虽然不行,你还那么年轻,也许你可以来得及。”
说这话时,从京城来的专业龙套人员,也是一轮一轮的往跨省大巴钻,接活儿的班头,对王德发剧组的场务递烟,还不太敢直接认识王德发,迂回的找关系。
更低一些的龙套,早早的解散回家,知道不能做长久,互相没有寒暄的心情。
往往是从业的职业人本身,才最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并非勤能补拙。似乎人类诞生以来,不论是自然科学,还是艺术体育,一开始就不同了,并且越来越不同下去。
“果然还是,有区别啊。”
王德发感慨,他的头发已经柔顺的贴在头皮上,不需要额外的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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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省,一直持续的雷阵雨到12月终于完全结束,临近圣诞,商家开始结灯伴彩,李玩从学校回到家中,她坐在父亲的车里眺望,路过的街道聚集起年轻男女,来来回回的游荡。
家里的电视也没有消停,除开固定的电视节目,关于圣诞期的活动消费广告络绎不绝。
这天是周三,《激荡中国》播出的日子。9点整,李玩会坐到电视机前,看完一整期,父亲本来不许,对她的管教越来越严厉,这是在父亲和母亲离婚后发生的,仿佛要证明没有母亲陪伴,孩子也能更加优秀;李玩其他的都妥协了,唯独这件事情,表现出叛逆。劝了很多次,也试过打,没有作用。
“小孩子,怎么会对法制频道感兴趣呢?”
9点的节目播出,她父亲也跟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离开的时候自说自话。
大萝莉李玩坐在地板上,她双手抱住腿,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
今天又没有那个好看的哥哥。
《激荡中国》的微电影,是随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播出,主持人也不提。
40分钟后,电视结束。李玩不作停留,很乖巧的回到房间,做加练的习题。
李玩的成绩一直是年纪前几名,常年没有波动,但近期有所下滑,上课的时候,老师会觉得她走神,有时要喊出来批评。大萝莉李玩日益消沉,话变得很少。老师不知道李玩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李玩长大后,性格顽劣了,不愿受管教,把原因归结于此,最严重的时候,上门作家访,接待的,是李玩的父亲;然而,父亲是知道原因的,也对她认过错,却仍然当着取下的结婚照,那面已空荡荡的墙,对老师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