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画。
【松柏的枝条隐隐约约的在他背后伸出,微微颤动。】
他讷讷的看两边。似乎空间在此分割成两处,一处是三个月前的白天,一处是此时此刻。
属于白天的松柏的,画在小寸的肖像照中,那上面还有他本人。他曾经在那背后画了一横,夹在原书里面,还回去。
再下一次借,书还在,画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某个晴朗的午后,有人坐在这里,像往常一样的学习,忽的闯进来一个男生,没有位置,就随便找了本书靠在窗边,旁无若人,他也许长得实在好看,动静虽然小,女的还是忍不住从书里面抬头,看现实中走出来的真人;那窗帘被大一些的风吹开,有时又遮住他,背后的松柏枝条正郁郁葱葱伸展身躯,新发的嫩芽,似乎也从人心中生出了,出于对美的欣赏,忍不住留下一张速写。
结果是,偏偏辗转被本尊看见了。
书桌上的,是几个准备离开的学生,不自在的收拾东西,好奇的瞄他;他们收拾的东西,并没有包括这张闲画。有想看他等什么搭讪的,想到时间要紧,不敢犹豫的走了。
方沂在这站了会儿,没有人来,已经是要闭馆的时间,广播连续打了几次催促铃。
他搁下要复习的书,快步跑到更下面一层楼,陈列通俗文学的书架,探着身寻找,很快看到黑色的书脊,抽出来翻看。
一百七十一页。
确实是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