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点让那些因为见皇后对她们宽和而有些放松的人重新绷紧了皮,因为她们发现这位看似温柔的皇后实在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陛下因为心上人被怠慢就发怒固然可怕,但皇后这种平时宽容,实则万事不入眼更不入心的性情也不好想与——这代表有人不经意间怠慢了她,她有可能不放在心上,但陛下却会因为这点而加倍愤怒,到时候雷霆震怒,该死的死该罚的罚,皇后说不定连原因都不问一句,好似身边的人没被换了一波儿似的。
容辞因此莫名其妙的发现这些女官突然变得一点架子也没有,说话柔声细语,耐心的很。
“我还当那些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品级还不低的女官会像李嬷嬷一般都是严肃的性子呢,谁成想竟一个比一个温柔,害的我有时候想偷个懒都不好意思说。”
这是谢怀章派人接了容辞进宫相聚,皇室毕竟不比寻常百姓家,虽也有那个订婚之后的男女不能再见面的规矩,但实际上皇帝的意志凌驾于一切礼法之上,他说想见谁就见谁,除了个别没眼色的御史,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触天子的霉头。
谢怀章正斜靠在榻上批折子,他平时总正襟危坐,也只有在容辞身边时为了不让她觉得拘谨,这才让自己的姿态放松一些。
他听了容辞的感叹,不禁放下折子朗声笑了起来。
容辞疑惑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谢怀章拉着容辞的手让她坐的近了一点,含笑的眼睛里又温和又清隽:“我们阿颜竟不需刻意就能威慑下人了。”
看容辞的眉毛皱起,很是不解的样子,谢怀章笑而不语,不想把那群人的心思说破。
“我瞧着她们倒是没白去,”谢怀章仔细的看着容辞的脸:“你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也长了一点肉,好歹不是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样子了。”
“那是自然。”容辞忍不住道:“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吃了多少药膳,抹了多少膏脂,所耗费的金贵药材数不胜数,价比黄金,她们都当做流水用呢。”
谢怀章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有什么,东西摆在私库里,若没人用才是糟蹋了,难不成还要留到圆圆成亲的时候给他媳妇用么?”
容辞眼睛眨了眨,竟有一瞬间对这个提议动了心,然后被谢怀章托着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惩罚似的刮了刮容辞的鼻子:“别想了,我的东西只给你,那小子给夫人的东西让他自己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