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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4)

客厅开着风扇,门帘时不时就被风吹得飘起来,程遇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就陪着老太太看电视,从卿杭的爷爷聊到他之前问过程延清但没有得到答案的一个问题。

“奶奶,言辞父母是病逝的还是意外去世的?”

“算是意外吧,哎,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钱淑叹气,“这事儿啊,还得从周渔家说起,周渔的外婆是外地人,你听过她说话吧,还有点口音,二十岁出头就远嫁到咱们这里,也没什么亲戚,那时候农村在修公路,周渔的外公去工地干活,被炸药炸死了,她没有再嫁,一个人把刘芬拉扯大。”

“周立文家里也穷,娶了刘芬之后,一家人过得紧巴巴,岳母身体又不好,家里的顶梁柱得养家啊,但是他文化不高,只能做些体力活,言辞舅舅就是大家口中的‘煤老板’,承包煤矿赚了大钱,周立文就跟着去了,他能吃苦,前几年确实也赚到钱了,还给家里盖了新房子,去年一月份,都快过年了吧,煤矿突然出了事故,井下坍塌,周立文被砸死了。”

“另外还死了好几个人,还有重伤的,几个合伙承包煤矿的老板都跑了,刘芬只能去找言家人赔偿,找不到言辞的舅舅,就找言辞父母,一直闹到去年五月份,刘芬冲到马路上拦言家夫妻俩的车,夫妻俩为了避开她,跟一辆大货车迎面撞上了。”

“以前两家关系挺好的,两个孩子也总在一起,言辞父母的事,按理说刘芬是有责任的,但医生诊断出她患有精神类疾病,法院没判。”

程遇舟心情也有些沉重,难怪程延清会说一两句话讲不清楚。

他想起第一天回来的那个晚上,在屋后的巷子里,周渔和言辞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在一起,又像火星子落在一堆干柴上,随时都能烧起来。

……

下午四点十分,周渔说她的作业写完了,问程遇舟要不要现在去江边。

程遇舟说可以,约在图书馆门口见。

他先到,在原地看着周渔慢慢走近,乌云散开后太阳又出来了,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被阳光照得像在发光,一双笑眼仿佛落入了细碎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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