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对,是7克朗。”
“是不是觉得太少了?”
卡维:???
之前的提问还很正常,符合领导对下属的一贯口吻,询问工作情况的同时还会找到一些错误。可临末了的这句就问得就很奇怪了,什么叫觉得工资太少?
我是该觉得少?还是不该?
说太少难道还能涨工资?
这种好事在21世纪都不可能,吃人不吐骨头的19世纪显然更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又不能说工资给太多了,那就只能说工资给得正好......
卡维连忙打断了思绪,心里干呕了两声,最后选择闭嘴:送命题还是不答为好。
艾莉娜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还想着怎么表达自己的用意,忽然房门被人打开,伊格纳茨走了进来:“嗯?卡维,你怎么现在才来?艾莉娜?怎么你也在这儿?”
“哦,我想找你商量一下尸体的事。”
“伊格纳茨老师,新来了两具尸体。”
两人异口异声,虽然是毫无关联的两件事,但却都和尸体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伊格纳茨两边都听了个大概,只能一个个去问,最后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院长那里的尸体供应渠道没打通,当初三个条件只能兑现两个。
而好消息是卡维给他送来了两具新鲜的尸体。
“两具?!!”伊格纳茨喜出望外,“你哪儿弄来的?”
“其实是我住的楼里一对夫妻出了点小意外。”卡维挠了挠脸颊,说道,“当时看还有心跳,我觉得有救,所以连忙叫了马车把人送来了这里,可惜在半路咽气了。”
伊格纳茨脸上毫无悲伤,和卡维的无奈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有亲戚么?”
“在Vienna没什么亲戚,其他地方就不清楚了。”
“好,没亲戚就行!”伊格纳茨连忙想到了将尸体霸为己有的好办法,“我先去解剖尸体,你去联系教堂和摄影师,给尸体拍照。然后再去烟草店买支便宜的烟斗配上一瓶葡萄酒,再给女的准备些廉价首饰。”【2】
卡维听懂了,但仍然表现得像没懂一样。
“等亲戚从乡下大老远赶来这里的时候,解剖早就结束了,而原本的尸体也被我们缝合完好放进来棺木里。”伊格纳茨对自己的办法很满意,“有照片,有陪葬品,还只收他们的成本费,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吧。”
艾莉娜越听越觉得不妥,但想着医院资金短缺,尸源供应又不足,自己实在没什么资格提意见。
如果只是一走了之,大男子主义的伊格纳茨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两夫妻也不至于出现摩擦。
然而伊格纳茨已经连着三天没回家了,天生要强的性格强逼着艾莉娜开口挖苦了他两句:
“解剖法案才刚颁布不久,我劝你还是别乱来的好。想想格雷兹医院的拉考夫医生,不仅被丢进了监狱,剥夺了外科医师资格,还连累整个医院罚了整整1000克朗。”
话不假,就发生在半年前。
伊格纳茨作为奥地利外科医生的领头人物,自然需要出面谴责一下对方抬高自己,而这段采访还登上了第二天Vienna日报“每日议事”版面的头条。
拿这种事儿来戳他的脊梁骨显然不合适。
伊格纳茨听后脸色凝重。
风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