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越来越尖锐,赫曼也察觉到了异样,见其他医院的同僚们也想看八卦,想要急着解释。但话没出口就被卡维拦了下来:“两位,不要恶意揣测些不存在的东西。”
“我们陈述的都是事实,大家都看在......”
卡维忽然凑上前,扫了眼两人手中来不及撤走的记录本。
好家伙,都是去BBC进修过的高材生。
上面虽然也写了一些简单的笔记和短语,但更多的还是记在边角的几句话,应该是刚拟好的几条待选的新闻标题。卡维没看全,但从一些关键词就能衍生出许多只知挑拨离间的恶心东西。
“学生对老师的生死不闻不问,只为得到重要手术的主刀权?”;
“三徒争权!尹格纳茨退隐,恐甘为人梯?”;
“尹格纳茨离奇失踪!是遇袭?是重病?还是在重要手术前当了逃兵?”;
“尹格纳茨被雪藏?希尔斯大败而归!卡维临危不乱,顺利晋升?”......
外科从来是一个团队游戏,麻醉、助手、器械、巡回,甚至是拉钩的实习生都是手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只要人还是两条手臂十根手指的生物,手术就不会成为单机。
现在这个年代本来就缺少器械,人手是关键,拆散了团队等于让科室瘫痪,卡维可不愿意这样。
面对这种情况,他的态度必须强硬:“你们说尹格纳茨老师逃了?原来记者都是这么做事的,随便捏造个事实就能写新闻了。”
尹格纳茨的威望非常高,这话总算引起了旁人的共鸣,顿时激起了周围同僚学生的激烈反对:“现在记者已经没几个正经写新闻的了,都是为了销量,看看日报最近如何贬低尹格纳茨医生的吧,触目惊心啊。”
“瓦雷拉先生的嘴虽然臭了点,至少还会客观评论医生们的手术操作和职业操守,而他们,想的都是吸引眼球!”
两人见情势不对,迅速认怂:“都是些乱写的草稿罢了。”
“千万别在意,都是问话前的猜测,正式撰稿时自然不会这么写了。”
“就算是猜测也不行,这是对医学最基本的尊重!”卡维没那么傻,根本不听这些解释,“难道医学内部就不能有学术争论?医生就不是人不能生病休息?奥地利医学发展已经落后英法了,你们这么做不觉得羞耻么?”
刚做完手术,卡维依然手握绝对的话语权,周围的同僚和学生们都纷纷站出来指责他们的卑劣。
“有在场那么多正直的绅士们作证,如果明天《时报》、《自由新闻》发表一些不切实际的言论的话,市立总医院绝不会答应。”
两人远没有瓦里拉那么硬气,在重重包围下只能认怂:“是是是,一定不会。”
“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