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了。”
卡维没有否认作家的这种蒙骗行为,也没有主动告知女方实情,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法:“这里是记录了你病情、手术经过和结果,以及预后情况的出院总结。按照医院规定,需要交到你的手里,如果看了之后还有疑问可以再来找我。”
两人:“这......”
卡维抽走了线上的针头,把它交到了护士手里:“说完这些的同时,我把东西交到了男方的手里,眼睛看的却是女方。注意,脸色要凝重,至少不能笑着。如果这么做女方还是没有任何怀疑,甚至都没有过问,那就没办法了,这也算天主对她的一次考验。”
希尔斯摇摇头:“不,我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老师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卡维在肠子上快速打了个结,然后剪掉线头:“结果就是,奥尔吉医生善良地救出了里奈特,结果天主就把考验顺便丢进了他的怀里。”
“是啊,这半个月以来他都备受煎熬。”
“怎么了?”
“作家把他告上了法庭。”洛卡德说道,“前两天刚开庭,好在法官和老师交情不错,而且作家的做法也太过卑劣了。”
“结果就是赢了?”
“嗯。”
卡维轻哼了一声,反而觉得这么做不妥当:“赔点钱说不定就没有这出闹剧了,现在不仅搅黄了他的婚姻,还伙同法官一起坑害自己,换作你们会怎么做?”
整件事的矛盾点一直在围着奥尔吉医生打转,这在现代是件很危险的事情,随时会引爆矛盾。
所以卡维的折中方案就是改变权力持有人,把原本医生手里的告知权力强行交给病人。让女方强迫病人本人亲自告知病情,如果不说,那也和医生没关系。
说白了就是避开危险的一种甩锅行为,算不得光彩但却能在关键时刻降低自己的危险。
给予住院时期的病史在19世纪不多见,但毕竟是件好事,不至于留下把柄。
卡维看了眼自己缝合好的结肠,满意地点点头,“来盆盐水。”
“刚才水盆里的都打完了。”
“哦,那就重新配一盆。”卡维指着放盐的盒子,说道,“1L水放里面放一勺半的盐就够了。”
“小苏打呢?”
“那个不用。”
大量的盐水被灌入奥尔吉的腹腔,这不仅仅是在清洗肚子,在腹腔外伤中还能起到查看其他出血点的作用,防止遗漏。希尔斯捏着吸引器,不断把冲洗后的盐水抽走,脑子想的却还是刚才那件事。
因为卡维的设置还有很多漏洞。
“如果你给的病史资料我都不要呢?”
“不要也行,反正我看着女方,她可以说要。”
“她不是家属,不能要吧。”
“是啊,她当然不能要。但她可以提出要病史,我拒绝就是了。”卡维解释道,“这时的说法就很有讲究了,一般得明确一下病人隐私的告知范围,强调她不是家属不能说,想知道可以问他。”
洛卡德马上就明白了:“因为之前作家已经说了自己生育没问题,现在就算当着她面明说病情也很正常,所以这种含糊其辞的背后肯定有问题。”
可希尔斯还是觉得不对:“如果作家一定要你正面表态呢?”
卡维看了看他,用带了血的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我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不能撒谎)。”
“这太明显了。”
“是很明显。”卡维手里还有一堆其他乱七八糟的方法,只不过太过阴损并不适合用在这里,“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该说,说了就得承担这种悲剧性的后果。”
医闹这种东西,卡维实在见的太多了,不仅仅有法律上的,金钱上的,更多的还有暴力。
医生在医疗层面是强势的一方,但如果撇开医疗不谈,剩下的都是弱势。尤其在穷凶极恶的暴力面前,就算是奥尔吉这样有经验的外科医生也得认栽。
“如果真的铁了心为钱,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后的倒霉蛋还是医生自己。”卡维又清洗了一遍腹腔,“想要真正杜绝这种情况,唯一的方法就是按规矩办事,该不说就不说。”
希尔斯用力摇着手里的吸引器把手,看着盐水涌进脚边的玻璃瓶,心情就像奥尔吉刚刚被蹂躏过的腹腔,一团糟。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里面正在手术。”靠近门口的护士拉开大门,小声说道,“有事的话请在外面等一会儿。”
“我找手术的主刀医生。”
“这......”护士回头看了眼卡维,犹豫了片刻,“卡维医生,门外有人找。”
“等我忙完。”
“卡维老弟,是我。”穆齐尔笑呵呵地又往前挤了半个身位,“听说你在给奥尔吉医生做抢救,我就想进来看看,不介意吧?”
《吞噬星空之签到成神》
卡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回头看去:“原来是穆齐尔老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穆齐尔尴尬地笑了笑,接上话的同时,也接过了门把手,顺势进了办公室:“还不是这件案子么,要是巡警早点告诉我是你在抢救,我就不来了。”
说归说,可穆齐尔还是走上前好奇地往桌上看了两眼。
只可惜现在的手术早已经结束,缝合线正在奥尔吉的肚子上来回穿梭。经他一提醒,卡维倒是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真正目的,这才问向面前的洛卡德和希尔斯:“两位老师,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适合剖宫产手术指征的临产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