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和卡维医生在,不会有事的。”
“谢谢。”
朱斯蒂娜又侧过脸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牵住他伸来的手:“卡米尹,如果手术出现了问题,或者肿瘤太严重,亦或者.反正如果我没醒过来,请你一定要和尹莉雅在一起。”
“这”卡米尹愣了愣,“你都知道了?”
“尹莉雅可比艾迪塔温柔多了,而那个安姬看中的只是你的钱而已。”
“额嗯,我知道了。”
朱斯蒂娜回头扫了眼剧场,又继续说道:“这只是我的建议,不管你最后和谁在一起,请一定记着我。”
“那是当然的!”卡米尹两眼流下热泪,“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谢谢.”朱斯蒂娜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轻轻松开手,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看向一旁的护士,“开始吧。”
直到这时,瓦特曼才将脸孔对向观众席,说出了今天第一句介绍词:“尊敬的国王陛下、首相和法国外交大使,以及愿意花费一下午时间来观看手术的诸位同僚们,今天我和卡维·海因斯先生将要向大家展示的是全新的乳腺癌切除术。
乳腺癌一直都是女性杀手,在过去的百年时间里,外科手术都毫无办法。并不是不能切除,而是它会反复发作。
有些专家以为是乳腺癌病人的身体在作怪,而有些则认为是手术过程中没有彻底清除肿瘤组织。我和卡维医生更倾向于后者,但在研习了数十例乳腺癌手术记录后,我们发现.咳咳咳,卡维医生发现,乳腺癌的复发或许和淋巴结的转移有关。
所以这次的手术与以往单纯切除不同,我们还将清扫腋窝附近淋巴列入了手术过程中。”
话语权落到了正在准备染色注射器的卡维手里:“之前翻看的许多手术记录中有“病人腋窝淋巴结肿大“的描述,又联想到德国鲁道夫医生于2年前所写的乳腺癌与淋巴之间的关系,顿时激起了我的兴趣。”
说罢,他展示了手中的注射器:“这是非常完美的染色剂,将它注射入皮下、皮内、汝晕下、肿瘤周围,就能看到清晰的淋巴走向。”【6】
不是所有人都像卡维那样经常翻看论文报道,绝大多数外科医生更喜欢动手,也更喜欢埋头单干。
所以观众席上大部分医生都没听说过鲁道夫的名字,更对这篇文章没印象。但不管论文内容是什么,也不管淋巴和乳腺癌的关系对不对,既然是卡维说的,那记下来准没错。
其实早在他成功完成剖宫产之前,手术剧场就已经有了这个苗头,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巩固期后,所有人都养成了在他手术时做笔记的好习惯。
这种齐刷刷地翻页和书写声让看热闹的那四位非常惊讶。
“直接用文字和图像记录手术过程才是加深印象的最好办法。”
艾丁森似乎不明白他们惊讶的点在哪儿,直到弗朗茨点破后,他才无奈地说道:“卡维医生每次手术总能想出一些创新的新点子,遇到从没听说过的方法,我们都会反射性地选择询问并记录下来。”
“他也太年轻了。”
“莫扎特在17岁时已经写了20多首交响曲。”弗朗茨又举例了好几个奥地利天才,以证明卡维的实力只是强得恰到好处,“车尔尼和舒伯特也都是少年成名,这种情况在维也纳不算少见。”
爱德华眉头一皱,心里打鼓:我承认你们音乐厉害,可这是医生,医生不是都靠钻研学习么,也讲天分?
瓦特曼的介绍和卡维手里的染料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观众们看着朱斯蒂娜口鼻上的麻醉面罩,等待手术正式开场。
阿莫尔又一次成为了卡维的麻醉助手,按照之前的判断标准,在压眶和睫毛反射消失后,他及时做了汇报:“院长,卡维医生,伯爵夫人的麻醉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