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成了小型新闻发布会,卡维只回答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和“毁胎”有关的就含糊其辞。
“我来法国巴黎是为了展示剖宫产,昨天纯属意外。在那种情况下,我相信也确实征得了相当多同僚老师们相似的意见,大家都会选择yd分娩。我实在不知道,这么做何错之有?”
“毁胎如何解释?”
“分娩过半心跳全无,没有胎动,宣布死胎而已。”卡维话只说了一半,只讲判断不说操作,“这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你选择了毁胎?”
“我的剖宫产展示才刚开始,我也很希望和诸位搞好关系。但无意义的猜测是可耻的,对我造成的影响可能还在其次,真正受损的是你们的信誉和我对巴黎的好感。”
“卡维医生,请回答一下到底有没有毁胎?”
“这不是你们该探讨的问题,请把疑问交给医师协会,他们会做出公正的判断。”
“不承认”,“不解答”,“不做正面回应”的三不原则,加上东拉西扯的说话风格,卡维没给任何机会,也让那些记者们实在无从下口。
但事儿闹到这个程度,卡维的休息算是泡汤了。
待记者散去后,他随手叫了辆马车,首先要去的就是在医院做事的胡吉尔。如果说分娩过程中为了不出幺蛾子,卡维选择隐瞒毁胎还算情有可原的话,那等分娩结束依然主张一瞒到底的胡吉尔就有些太过谨慎了。
有时候谨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看似设计好的环节很轻易就被人打破了。
归根结底,卡维对整件事的走向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主宫医院的产科还有没有能力支持自己接下去的手术,甚至于整个巴黎还有没有自己实施传播剖宫产手术的空间。
如果没有,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维也纳,本来巴黎之行就是半个政z任务。
再次见到胡吉尔,皱巴巴的脸皮就像被人涂满了灰不溜秋的颜色,恐惧已经在他的心里站稳了脚跟。而昨天那两位产科医生纷纷请假,根本见不到人影。
“看来胡吉尔教授的威吓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卡维坐在办公室,翻弄着书橱柜,“我就说不能这么偷偷摸摸,那些野狗闻着味儿就过来了,现在搞得像是我们在做坏事一样。”
胡吉尔和卡维不同,那么多年以来唯一约束过他的就是《法国医师协会条例》。
理论上,只要医生自己不犯蠢,或者操作实在太过逆天,基本不会出问题。就算有些小瑕疵,最后也可以靠钱来摆平。但今天这个情况,这样的压力,胡吉尔从没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