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值青春洋溢的年纪,这两个月时间与陆文柯之间有了感情的牵扯,女为悦己者容,平素的打扮便更显得漂亮起来。谁知道这次出去卖艺,便被那捕头盯上了,料定这等卖艺之人没什么跟脚,便抓了想要用强,王秀娘在紧急之时将屎尿抹在自己身上,虽被那恼羞成怒的徐捕头打得够呛,却保住了贞洁。但这件事情过后,陆文柯又会是怎样的想法,却是难说得紧了。
宁忌暂时还想不到这些事情,他觉得王秀娘非常勇敢,反倒是陆文柯,回来之后有些阴晴不定。但这也不是眼下的要紧事。
包扎好父女俩不久,范恒、陈俊生从外头回来了,众人坐在房间里交换情报,目光与言语俱都显得复杂。
“……这徐东说是本地衙门的总捕,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能治他的人还是有许多。但问题在于他那妻子李小箐,这女人是李若缺的女儿,李彦锋的妹妹,当年嫁给徐东之时,李家尚算不得大户,可如今……尤其是金兵兵祸过去之后,李家在此地,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了……”
“……我们使了些钱,愿意开口的都是告诉我们,这官司不能打。徐东与李小箐如何,那都是他们的家事,可若咱们非要为这事告那徐东……衙门恐怕进不去,有人甚至说,要走都难。”
“……那莫非便不告了?”
“……那就去告啊。”
众人的话语说到这里,此时俱都为难,如此商议了一阵,有人道:“看陆兄的意思?”
陆文柯双手握拳,目光通红:“我能有什么意思。”
众人见他这等状况,便也难以多说了。
下午过半,庭院之中秋风吹起来,天开始转阴,之后客栈的主人过来传讯,道有大人物来了,要与他们见面。
众人去到客栈大堂,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名穿着长衫的中年人,看来像是读书人,身上又带着几分江湖气,脸上有刀疤的豁口。他与众人通传姓名:“我是李家的管事,姓吴,口天吴。”
“吴管事可是来解决今日的事情的?”范恒道。
“算是。”那吴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伸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在桌子前首先落座了,身边的下人便过来倒了一杯茶水。
“诸位都是读书人罢。”那吴管事自顾自地开了口,“读书人好,我听说读书人懂事,会办事。今日我家小姐与徐总捕的事情,原本也是可以好好解决的,但是听说,当中有人,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范恒、陈俊生等人蹙起眉头,陆文柯目光又涨红了。宁忌坐在一边看着。
“今日发生的事情,是李家的家事,至于那对父女,他们有通敌的嫌疑,有人告他们……当然如今这件事,可以过去了,但是你们今天在那边乱喊,就不太讲究……我听说,你们又跑到衙门那边去送钱,说官司要打到底,要不依不饶,这件事情传到我家小姐耳朵里了……”
“我家小姐才遇上这样的糟心事,正心烦呢,你们就也在这里添乱。还读书人,不懂做事。”他顿了顿,喝一口茶:“所以我家小姐说,这些人啊,就不要待在通山了,免得搞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你们,现在就走,天黑前,就得走。”
“唉。”伸手入怀,掏出几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那吴管事叹了一口气:“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呢……”
秋风抚动,客栈的外头皆是阴云,方桌之上的银锭刺眼,坐在这边的范恒等人,目光中已经满是火气。宁忌倒是冷静下来了,在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客栈大堂里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一阵,范恒正要接话。那吴管事从身侧一名青壮手上接过一把刀,举起来,然后砰的一声,与银两一般的,按在在桌面上,声音在大堂之中回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