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是绍兴黄酒,呈琥珀色。
不过并不晶莹剔透,而是带有杂色。
一口饮下,先是甜,之后六味俱全。
比之后世的酒来说,这个时代的酒的度数就太低了,满饮一樽酒,赵越脸都不带红的。
“赵兄好酒量!”
谢尚俊脸微红,显然是不胜酒力。
“诸位,天公作美,梅雨已停,内堂外已有曲水流觞之位,届时我这老朽便要看看诸位才俊子弟的才学了。”
庾亮一马当先朝着堂外走去,内堂的宾客跟在其身后,一道涌出内堂。
屋外雨确实是停了,但流觞曲水之间,草地却是湿漉漉的一片。
在这个时候,各家的奴仆就派上用场了。
按照内堂的座次,各家奴仆早早的便铺上鹿皮、虎皮等物,摆上食塌香炉,更有甚者是连五石散都提前摆放出来了。
赵越到曲水次首之位,跪坐在田七等人铺好的位置上去。
众人坐定之后,坐在主位的庾亮的声音也传出来了。
“今日诗会,当筵歌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
语罢,庾亮从身前食塌拿起装满绍兴黄酒的觞器,将他放在身前的曲水之中,用力一推。
木制觞器摇摇晃晃,从赵越身前越过,直挺挺的停在苏孝身前。
“苏家郎君,还请赋诗罢?”
坐在他旁边的赵盛阴阳怪气的说道。
天可怜见,那觞器飘到赵盛身前的时候,他的小心肝都差点跳起来了,好在这觞器最后没有停在他面前,否则,现在要丢脸的就不是苏孝,而是他赵盛了。
苏孝脸色一时青一时紫,他嘴巴张了好几次,看看天,看看地,眉头紧皱,那是绞尽脑汁。
“今日好天气,在此处饮酒,额...这...”
苏孝硬憋...实在是憋不出来了。
“我甘愿罚酒。”
苏孝直接将一坛酒抱起来,仰头便喝下去了。
然而这醇黄酒水将他半身都湿透了,实在难以想象这一坛酒他是喝得多还是淋得多。
这小子看起来粗俗,但还是有小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