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司马兴男头从庾文君胸口抬起来,手背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泪,走到庾文君身后了。
在庾文君看不到的地方,司马兴男给赵越比了个手势,吐了吐粉嫩的舌头,那神态,那眼神,哪里还有之前哭哭啼啼的模样?
这戏精公主,差点将赵越看笑了。
“小郎君,本宫在此地礼佛,不知外面情势,你与本宫仔细说来。”
“好!”
赵越缓缓将钟山寺中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赵越还是知道的。
譬如将天水赵氏的嫌疑完全抛除,譬如此间与公主牵手拥抱的事情,自然也不能说给太后听的。
片刻之后,待赵越说完了,庾文君脸上的沉思之色也变成担忧之色了。
“恐怕是因为朝中的事情,波及到本宫了。”
朝中的事情?
赵越心中顿时明了。
“南顿王司马宗与我兄长有隙,之前执掌宫中宿卫的,乃是于南顿王交好的虞胤,虞胤在宫中宿卫中威望极重,当初遴选良家子入宫为宫中宿卫之时,虞胤便在了,如今带出宫来的三百宫中宿卫,有近半都反了,必然是因为虞胤的撺掇!”
三百人,一百多人都反了,这前右卫将军在宫中的声量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还有方才小郎君所言之贼人,既然不是江匪,那必然是北归流民了。”
“臣下也有此猜想,况我听他们的口音,诸如‘六处冲军’、‘活嚼蛆’、‘了戏’,这是广陵口音,是故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广陵人士。”
广陵?
庾文君的思路更加清晰了。
“不错!”
她重重点头,说道:“邵陵郡公也多不服我兄,广陵治下多次被御史弹劾,若有邵陵郡公参与,也不足为奇!”
平定王敦之乱时,苏峻出了很大的力,立了不小的功,结果明帝遗诏中的辅政大臣,没有他苏峻,苏峻怀疑是庾亮删除了遗诏上的有关部分,遂与庾亮有隙。
加之苏峻多次被朝中弹劾,有传言台省要召苏峻入朝,有这个原因在,苏峻狗急跳墙,似乎也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