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大堂上,郗鉴坐在主堂上,而卞咸宛若犯人一般,站在堂下。
若是将堂房先生,主簿班房卫士唤过来,那这大堂便就是刑堂,而他卞咸便如真的犯人一般了。
“在下卞咸,见过府尊。”
郗鉴看着堂下的文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说你是南顿王幕僚,可有凭证?”
“此乃大王手信,请府尊观之。”
有堂吏将南顿王的手信从卞咸手中拿到郗鉴案牍之前。
郗鉴只是轻轻瞥了一眼。
“南顿王可是谋逆?”
卞咸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我王岂是谋逆,不过是受命前去召邵陵郡公入朝罢了。”
“哦?”
郗鉴老树皮一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出来。
“可我这有中书令的手信!”
郗鉴将怀中口袋的书信放在案牍上。
卞咸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但他很快就换了一个新的说辞。
“庾亮在朝无道,人人得而诛之,实不相瞒,此番我家大王要北渡广陵,本就是打算与邵陵郡公合流,发兵建康,以诛不臣。”
“好胆!”
郗鉴面色阴沉得就像黑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