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带兵,没有经验,以前虽然读过些兵书,但还是有些没信心。
镇压民变真的能成功吗?那可是整整几万难民。镇压之后又该怎么做?眼下朝廷赈灾的粮银都没了,拿什么去安置难民?
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茫然。
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明明只是一场普通的灾情,朝廷只需要尽早赈灾,凉州就不会有这场祸事,可是朝廷硬生生拖了几个月。
好不容易自己去了长安一趟把赈灾定下来了,又蹦出来个邪教撺掇着百姓造反。
小规模民变也就算了,地方军队完全可以镇压,结果到了凉州的赈灾粮银不知道去了哪儿,发到百姓手里的根本没多少,眼看今年地里没了收成,难民们就得靠朝廷救济才能活下去,可那么点银子够难民活多久?现在粮价翻了都有七八倍了。
这下可好,本来只是小规模的民变,一下子演变成了数万难民的抱团,甚至连永登都被难民攻破掠夺了。
眼下只能零星的知道一些永登城内的情况,但也就是那么点情况,就够顾怀愤怒了。
整个南城东城被焚之一炬,原本好好生活着的永登居民们遭遇人祸,大户人家破家灭门,官员们被愤怒的难民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一些投靠了明教的富贵人家才得以幸存。
他都不敢细想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一切的根源都在临洮,都在那帮人身上。
如果赈灾的银两能够好好的发到难民的手上,如果可以平了粮价,给难民们活下去的希望,谁愿意去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