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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4 / 5)

女人蜷曲身体向谷仓外的人扭动过去,她的手臂完全被扯脱,皮肤和肌肉分离,仅剩下些许残留的骨头,右手臂上还残留着断裂的手掌。她用尽力气在地板上爬行。

崔文贵见状赶紧冲出房间,锁上门,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和困惑,在岛民们还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脸色苍白之前,他听到了敲门声,是女人疯狂地用拳头砸击着薄木门板,他竭力不被这声音吓坏,并默默祈祷岛民们没有察觉到他的恐惧和挫败感。他喘着粗气,问岛民们:“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自称是边境治安队的队长,看得出他已经被此事烦忧一段时间了。他说,这起事件发生在早晨,而且最近偷渡事件频发。

他说: “当时那四个男人正在躲避一群疯子的追杀。”

“一群?我就知道不可能一个女人追着四个男人跑。”杨树一边为刘伟包扎伤口,一边自言自语。

“最近对岸的情况怪异,总有人游过来,但大部分都被江水卷走了。”

“那四个男人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大哭大叫,其中一个人身上布满咬痕。当时水流混浊而黑暗,他们没有察觉到水中还蛰伏着一个女人,结果其余人也被她咬伤了。”

“你们是如何制服她的呢?”崔文贵问道。

“用了绳枪和勾镰。”男人耸耸肩,轻松地回答道。

“多亏了你们。”崔文贵微微点头,面色尴尬难掩。

“除了被送走的四个人,还有其他人被咬伤吗?”他继续询问。

男人摇了摇头,他说:“我怀疑这个疯婆娘身上可能携带病菌,没有让岛上的任何人接近她。”

“很好,你做的很对。”崔文贵淡淡地说道,“这个女人非常危险,就移交给我们吧。我会与上级领导沟通,并负责后续的手续。”

听到有人愿意接手这个棘手的案子,男人惊喜万分,他说:“那就交给你们了,务必小心处理。”

崔文贵点了点头,然后遣散了周围围观的人群。

当众人离开后,崔文贵拿起手机,给现任市公安局局长孙文谷打去了视频通话。

孙文谷,曾是崔文贵在部队时的战友,两人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只不过那已经是往事,早已被岁月裹挟进了回忆的深渊。接着他向孙文谷描述了这里爆发的疾病,他还嘲笑起边境的农户卫生习惯差,崔文贵自己也跟着嘻笑了一阵。随后,他意识到目睹的事件可能具有重大意义,便再次详细重述了整个经过。他有点勉为其难地询问了病征的细节,崔文贵则详细地告诉他:咬痕、高烧、女人、断臂......然而,刚说完这些,孙文谷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迫切地表示想要看看那名发疯的女人。崔文贵匆匆回到谷仓门口,将手机放置在窗户上,用相机记录下那女人的动态。孙文谷命令他将镜头对准女人受伤的部位,他如实地调整着,然而当他想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时,才发现孙文谷已经将影像切掉了。

“你留在原地,不要动。”孙文谷声音冷淡而疏远:“记下所有与她有过接触的人员姓名,将被咬伤的人牢牢拘禁起来。如果有任何伤者出现昏迷,立即将他们隔离在一个房间,并且守住出口。”他的语气很单调,像是机械合成语音,仿佛他已经练习过这套说词了,或者就是在照本宣科。

他问崔文贵:“你带枪了吗?”

崔文贵回答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偷渡案件,我只随身携带了警棍。”

他又问道: “岛上有没有接触过女人又离开的人?”

崔文贵告诉他:“在沿江的军人疗养院,还有四名疑似感染者,不过他们已经被隔离了。”

听到这个消息,孙文谷惊恐地失去了镇定,情绪失控地骂道:“该死的,真他娘的该死!”

崔文贵依然满腹疑惑地询问,然而孙文谷只是冷漠地告诉他,自己会稍后回电。在此期间,他必须先打几通电话,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几个小时内他就会得到支援。但挂断电话之前,他再三嘱咐并警告崔文贵:“务必将被咬伤的人隔离开来,因为他们已经受到了感染。”

尽管崔文贵不太理解,但他还是按照指示行事。

果不其然,不到一个小时,支援就到了。一架巨型的军用直升机盘旋而下,载着十余名身穿生化防护服的人员,他们声称自己是卫生部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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