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点点的试探。
顾允看着停悬在空中的身躯,和打在地面的影子,等待了十秒钟,然后将悬架降下了一点。
恰到好处的,少女的左脚脚尖点在了地上。
她像芭蕾舞者般,在顾允面前摆出垂直的姿态。
得到喘息机会的沈倾城,努力想让脚尖接触更多地面,以减轻手腕的压力。
然而这很难,因为这个位置刚刚好处在地毯边缘,她脚下的地板很滑。
而且只要角度稍微偏移,距离就会吞食掉仅有的立足点,由于重力原因,她在空中不停旋转,像一朵悬崖边缘的蝴蝶。
“与身体对话的方式很多,它们几乎都要借助传递感觉的方式,以达成目的,比如刺痛、麻痒、焦热、冰冷。”
顾允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沈倾城天使般的脸庞,继续开口。
“只是,这些感觉也都有着清晰的极限,正如当针尖刺穿皮肤,当痒感变成麻木,当焦热摧毁神经,当冰冷冻结感官。”
“人类对这些感觉的承受力有限,超过了限度,它们就会变味,于是道路转向,背道而驰。”
“除非.”
顾允心中默念的数字走到零,确定时间已到,然后便将食指的指尖,点在了沈倾城的手腕上。
他的指甲,前夜被程盈盈很好的修剪过,所以并不尖锐。
顺着沈倾城的手臂,用甲盖缓缓的向下滑去,少女的喉咙里,很快响起了预想中的轻音。
当整个人身体被以这种方式拉扯开来的时候,紧绷的肌肤所能激活的皮下神经、脊椎承重方式的改变、乃至大脑对传递信息的读取,都会进入前所末有的敏感状态。
那和敏感类药物,催化的效果完全不同。
内置的感官系统,是在以日常的状态来接受成倍增高的刺激,理智清晰会让品尝过程,保持足够的细腻。
指甲与肌肤相触,轻微的痒感与触感,在悬吊中迅速膨胀成了对全身神经感官的重重一击。
沈倾城浑身颤抖着,脚尖几乎无法支撑下去,她眯着眼睛,微微仰起头,试图努力呼吸。
顾允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尖刮划到了,她几乎被拉展平直的腋下。
“.嗯.”
面前的少女难以忍受,那只没有被捆绑的手,本能地抬起来想要抓向什么东西。
顾允向后退,让她失去用手寻找解放自我的希望,并将自己的手臂尽可能的伸展开来。
指甲继续划下去,在划到锁骨的时候,进一步放缓了速度。
敏锐的皮下神经,将指甲刮划的触感放大了无数倍。
而肌肤最薄的锁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感受,这个问题一定会扎在沈倾城的脑海中。
顾允越是拖延着结果的到来,她就越会渴望着审判。
套房里,被悬吊的女孩如受刑的战俘,而高大的男人则像毫无感情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