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年近六旬,禁不起折腾了,如今皇帝有明君之相,还算信任于他,也就不需要他在这个王,那个王之间左右腾挪了。
他现在挺羡慕郫国公何稠的,想着自己晚年要是能如何稠一般,里里外外随心所欲也就知足了。
安步当车间,封德彝问道:“侍郎还在此流连,所为何事?”
窦诞笑回,“前些时回京述职,得人荐举督建长安书院,曾来此观瞻一番……不过一月之间,书院便已落成,真可谓是神速,俺在外间待了几年,竟有些……”
窦诞歪头想了想,感慨的叹息一声,“颇觉与此间风物有些格格不入了。”
封德彝转头看了看他,心中有些好笑,“侍郎正在盛年,前程大好,却在老夫面前谈这些,不觉有些老气横秋吗?”
窦诞也笑了起来,点头道:“封公说的是……不过封公未老而言老,也有些不对吧?”
窦氏子会说话,饶是封德彝城府深沉,也被他这马屁拍的极为舒坦,捋着胡须,脸上笑容大盛,亦有了谈兴。
“光大回京也有些时日了吧?”
明知故问,可距离不知不觉间就拉近了许多,窦诞点头答道:“俺回京也有几个月了,还未去封公门下拜见,实在失礼。”
封德彝状似悠然,心里则在嘟囔,若搁在以前,老夫去拜见你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