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可担不起……有闲或可来饮上几杯,老夫定虚位以待。”
窦诞抱拳笑道:“承蒙封公不弃,改日定当赴约。”
封德彝呲牙笑笑,也不好说什么,他只客套一下,若人家当了真,他也不会拒绝,只是当初瞅着这位驸马颇为心高气傲,如今却变得如此知情达意,也只能暗叹一声,世事变幻,人事如潮了。
窦诞可不管这些,途穷之时脸皮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多掉几回,门下省的两位侍郎都是身在帝侧,为你说上一句话,就顶旁人说上十句百句。
就像方才那高慎,才干也只平庸,可略微与人相谈数语,便得了好多提点,着实令人羡慕……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竟然略有投契之感,这并不说明他们性情相投,看着对方有多顺眼,只是他们都很懂得语言的艺术,能投其所好罢了。
按照后来的话说,他们的情商都很高,又不缺少话题,于是便能谈到一处。
不知不觉间,众人来到一条幽静的小路,林木遮掩之下,颇觉清凉,还有一处凉亭隐约立于小路尽头,又有溪水在旁边潺潺而过,好像专为待客所设。
两人不觉相视一笑,举步前行,来至凉亭之上……
“户部与书院之来往已由我来专揽,看来以后能多来此间悠游,真乃幸事啊。”
封德彝倒也颇为赞同,“书院是何大府亲自规划,据说既取北地之堂皇,又得南人之清幽……这还只是初建,过上一年半载再来瞧瞧,应是另有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