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诞愣了愣,心说你一个门下侍郎要是想与高慎说话,不用绕这么大弯子吧?你直接上门去,高慎还能将你拒之门外?
转念又想,莫非他们之间有何仇怨,需要俺来调和?也不对啊,我与高慎才共事几天,高氏那么多友好,也求不到我门上吧?
窦诞心有狐疑,猛的想起前些日子长安书院落成之时封德彝和高慎的对话……不会是为了这事吧?那又关他窦某何事?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长孙顺德的神色,才谨慎的答道:“侍郎说笑了,我才到户部任上几天?又忙于政事,能与什么人有深交呢?”
长孙顺德抿了口酒,“这样便好……前些时听说有大量布匹将要入到户部库房之中……老夫还是把话直说了吧,老夫此来是想请窦侍郎在户部将账目消了,至于那些布匹我会派人截下……”
他娘的……这是要做什么?窦诞一下直起身子,后背的汗就有点下来了,他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批布匹来到,那应该是高慎管着的事情。
可不论是谁管的事,偷户部的东西还偷的这么大胆,也不知是疯了还是怎的,竟然还敢寻到他的门上来,他窦光大七尺男儿,怎能与人行此等卑污之事……
他本能的就想严词拒之,然后上奏皇帝,弹劾长孙顺德,先把自己撇干净再说。
可当他看到长孙顺德那幽然而又沉静的目光,又想起他问自己与高慎如何如何,总算是有了些头绪,这是长孙氏和高氏在争斗?
如此栽赃嫁祸是想把高慎赶下户部侍郎的位置?顺便将窦氏也拉进来……
想想又有些不对,他与长孙氏可没多少交谊,这么突然的寻上门来拉他下水,还如此的笃定,是寻到了他窦光大的短处?
窦诞强压下冲动,直视对方道:“咱们饮的并非烈酒,侍郎怎的就有些醉了?户部的账目那么多人看着,俺可不敢胡乱行事,不然恐怕人头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