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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到时,酒吧似乎还没开始营业,关着门。
正在打开窗户外卷帘的老板看了他一眼,让他进来了。
“灯影”并不出名,却很有特点。这里风格古旧,松木纹饰出原始简单的印第安风格,一进来就像到了几十年前。
通常下午,别的酒吧还没上班,它就已经开门了,除了酒水,还提供下午餐,每天有几个不同的小菜和自制的点心。
最特别的是晚上,这里有只老乐队演奏blues。那个乐队没有名字,或者据说就叫“灯影”,乐手都是已近耄耋的老人,除了两个偶尔来的白人,其他都是黑人。乐队经常在昏黄的灯影里演奏一些经典的老调,尤其即兴玩得非常好,可惜人却经常凑不全--听说,每每人凑齐演奏之时,那场面异常热烈而感人。然而anton却从没赶上过,他只来过两次,一次是roger和同事带他第一次来,一次是带着女孩子。
现在酒吧里,低声放着一支老blues,半明半暗的光线下,除了几个侍者,已经有两三个客人了。
气氛很安详。
大部分老旧古拙的桌椅空着,越发显出几分寂寞来。
roger还没有到。
anton到吧台要了点东西。
他身后,酒馆的门半开着。下午的光线,斜斜地照出门前那一片升起的灰尘。
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就站在门前那片升腾的灰尘里,向四周略看了一眼,径直朝anton走了过来。
那个人逆着光,身前一片暗影,一时却看不出是谁。
“对不起,我晚了。”吧台边,anton听到身边有人说,不由一愣。他转过头,是rene。
“--你怎么来的?!”anton警觉起来。
“--你找我?”两个人同时说。
rene看见他的表情,诧异了一下,还是在身边坐下了,“我没开车,所以慢了,抱歉,你”
“你刚才说--我找你来的?”anton打断问。
两人对视着。脑子都在飞快转着。
“不是你……给我留的条子吗?我……下来晚了。”rene看见anton的神情,忽然神色凛冽起来,嘴上说着,飞快地向周围看去。
然而--晚了!
“两位警官好!”身后有人说。
刹那间,四周几把枪已经指上来。
俩人背后,门正徐徐关上。
室内,光线陡然暗了下来。昏暗里,周围几个人逼了上来。
anton的手在桌下悄悄扣到了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