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安平说过,“你是伽尼美德。”
仇安平今天说,“我嫉妒你,我们都活在地狱里,怎么你就那么幸运?”
伽尼美德是被宙斯强掳走的美少年。
那么多人活得平安喜乐,仇安平为什么只针对白砚?白砚用这个逻辑倒推,那就是,他本来是应该被强掳走的,他本来也应该生活在地狱,可是他居然意外逃脱了。
对,仇安平对他的嫉妒跟咖位无关,这个人一直都是嫉妒他有幸逃脱。
仇安平最后那一句话,说白砚的纹身纹得好,白砚能确定那不是嘲讽,仇安平语气太认真。
假设这是在给他线索,白砚退回去认真想,好像,这么多年,对他的纹身反应最大的就是段墨初。
如今再回想细节,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段墨初放弃他,并不是在被他严词拒绝后,即使得知他跟裴挚在一起,段墨初对他依然是温水煮青蛙的姿态,可是以纹身事件为界,对,就是在看见他的纹身之后,段墨初对他态度猝然转冷,一直到裴挚出国,才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以全然冷漠的姿态。
可是如果段墨初真是恶魔,到底是什么促使段墨初放过他?只是纹身?白砚又觉得有些说不通。
裴挚越听越光火,越听越后怕。
假设这个猜测是真的,他哥在恶魔的觊觎下生活了多久?
他也突然想起一件事,裴挚强压着滔天怒火,说:“几个月前在剧组,仇安平说你小时候照片还没多出挑,十八九岁长开后突然就到颜值巅峰了,那不正是段墨初看上你的时候?妈的!”
可能是先入为主,真把段墨初当作嫌疑人,他们越是往下琢磨,就越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
白砚顿了顿,“而且,你应该还记得,你妈跟我妈出车祸,就是在离开段墨初家的路上。我妈临死前,死拽着你爸的手说让他护住我。这是你爸前些日子在医院告诉我的,我一直想不通我怎么就需要特别保护,现在我怀疑,她那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两位母亲的车祸真是纯粹的意外,当时开车的是司机,不是喝过酒的两个女人,所以,他们一直淡化母亲是从谁家出来的。
裴挚想到重点,“要真是他,你想怎么办?”
白砚今天骂过小老板又骂他,不管不顾地给自己招黑,显然是想做点什么。
白砚说:“我想确认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