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轻如燕,忽而跃至旁侧的牌楼,几个纵身,随着发丝的飘散,她已然站到了牌楼的最顶端。
说实话,我愣住了好一会儿。
足足得过了一两分钟,才回过神来。
抬头,最后看了沈髻一眼,我又低头看了看羊皮盒子,将其盖好了之后,我转身朝着陈瞎子他们走去。
隐约之间,我听到沈髻的轻声呢喃:“罗十六,我们的确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在一直往前走,更是师尊所说,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阴阳先生。而我却是一个出生起,就背负了罪孽的人。”
“出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声音逐渐飘散,似是我走得太远,又似是这春风恼人。
而她这番话却让我心中怔怔。
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同时她所说的负罪罪孽的人,也令我同情而又惋惜。
至于再多的,我则是没有去想了。
逐步远离髻娘村的村口牌楼,外面则是各县的郊区公路。
逐渐有了车辆,却稀少没有人烟。
陈瞎子并没有多问我什么。
何老太突然说了句:“虽然这丫头下手什么,狠厉了点儿,不过我倒是挺中意她的,可惜了。”
“……”我没接话。
同样我更清楚,沈髻最后那番话中的微妙语气。
也就在这时,张尔突然开口道:“这人间百态,有的人难得清醒,有的人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