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匠挠了挠头,又说道:“要是罗先生你事务繁忙,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我诧异,商匠是个比较实诚的人,接触这段时间,我基本上很了解他的性格了,他还从来没对我主动开口过。
虽然在苗静的事情上,我帮他不少,但是他给我做这么多兵器,该还的人情他早就还清,再帮我,也是尊重我而已。
换做之前,我天天疲于奔命,这半个月来,已然安静得过头,索性就直接问商匠,他要我帮什么忙?迁宅,姻缘,还是子嗣?
商匠毕竟年轻,苗静去世虽然不长,但是人得往前看。
我猜测他需要的也就是这些。
商匠飞快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罗先生,迁宅就不考虑了,我其它的事儿,自己能搞定,帮忙,主要也是我前段时间从我朋友家里拿了一样老物件,是一块很厉害的铜具,并且他们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我才想着找您。”
说话间,商匠小心翼翼地从胸口摸出来了一块白布,其中鼓鼓囊囊,明显装着东西。
打开之后,曝露在我视线中的,便是一块八卦镜。
只不过这八卦镜的镜面已经裂了,看上去像是铜制的,边缘又好似镶嵌了金。
“这铜镜年份不短,当年他们家在内阳市也算是名流世家,这是镇宅的东西,之后家道中落,铜镜也就裂了,现在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无意间想起来这东西,就要过来了,刚好他家最近出了事儿。”
商匠没有停顿,继续道:“她女儿遇人不淑,肚子大了,又被人抛弃,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按道理说,已经过了正常怀孕十个月,早就该生了才对,现在却还是没生,而且每天都待在阁楼里头,到了晚上就开始哭。”
“他们想过法子要送去医院检查看看,可上了楼就觉得头晕,等醒过来就过了好几个小时,总归是没能把人送走,更是碰不着面。”
商匠小心翼翼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事儿可能不简单,得找先生看,可前段时间不是出了大事吗?内阳市里头懂行的先生,死的死,疯的疯,剩下的几个都金盆洗手,不看事儿了。”
我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内阳市的那几个有本事的先生,都是在对付偷寿老头的时候出的事情,其实他们遇到的麻烦和损失,远比不上长青道观,可没想到还是造成了这么大的阴影,直接就金盆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