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以前自己都不舍得叫他行跪礼的。
这么一想,他便觉着呼吸发堵,一股酸麻的疼痛从心尖儿蔓延至手指上。
不管当初再怎么痛恨,舍不得的人,终究是舍不得。
云教主轻轻掐了一下指尖,告诫自己不可心软。他在记忆里搜寻,让诡谲的血腥和被烧焦的尸身一点点从封存了的黑暗深渊里爬出来,让这些妖魔般的影子在心口撕扯、啃噬。直到它们把自己对眼前之人那残存不去的缠绵绮念逐一咬断了,和着血吞下去。
他酝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将所有心绪都压进冰冷平淡的语调里:“本座……不记得有允你回来。”
“关护法擅自归教,可知何罪?”
关无绝以额触地,任鬓发被掠过的风吹乱。他周身开始发冷,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事出有因,无绝甘愿领罪,只求教主听属下一言。”
云长流淡淡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