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胡佛的国葬,前来参加的不仅仅有联邦政府的人,还有各种组织、企业的代表以及普通民众,而很多国家的外交使节也都前来参加。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富兰克林.罗斯福会来,而且竟然堂而皇之地和凯瑞.洛克菲勒搅和在来一起,更气人的是,这家伙竟然在我和柯立芝面前,在胡佛的灵柩面前说出这样极其没有素质的话。
我愤怒了,当我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出要把罗斯福从教堂里面扔出去的时候,我终于从这家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惧怕。
而我话音未落,身后人高马大的卡瓦和甘斯就走来过来,两个家伙一边走一边捋起来袖子。
赫伯特.胡佛不仅仅是我和柯立芝的朋友,在梦工厂人的心目中,他也是梦工厂的朋友。本来人死了就是一件十分悲痛的事情了,富兰克林.罗斯福竟然这么亵渎死者,梦工厂的这帮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而富兰克林.罗斯福自然知道梦工厂人的脾气,热闹了我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而且这里是教堂,是胡佛的灵柩停留地,我们打了他一顿,把他扔出去,也是白打,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在挨打之后告诉记者他是因为亵渎胡佛挨揍的。况且,他坐着轮椅,行动不便,根本无法还手,更没有办法逃跑,一打一个准。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富兰克林.罗斯福是明白的,所以他很知趣地闭上了嘴
“柯里昂先生,我可得提醒你,你面前的这位先生可是民主党的领袖,你不会想遭到民主党的唾弃吧?”这个时候,站子富兰克林.罗斯福后面的凯瑞.洛克菲勒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
认识这家伙这么久,我就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开心过,那张脸。简直就象是个开了裂的有褶子的包子,笑容从里面满溢出来,那无疑是发自心底的。
赫伯特.胡佛地去世,算是让这帮人高兴怀了。
凯瑞.洛克菲勒的这句话显然是在提醒我面前的这个残疾人的身份,他不仅是民主党的领袖,更可能是不久之后的美国总统。
一朝天子一朝臣。果然是世态炎凉。
如果换成别人,肯定对罗斯福赶紧巴结讨好(刚才地那帮人就是),但是我们梦工厂人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传统。
“洛克菲勒先生,我们梦工厂从来就不怕什么唾弃和攻击,民主党比起梵蒂冈教廷如何?”始终没有说话但是满脸怒色的柯立芝,一句话让凯瑞.洛克菲勒瘪了嘴。
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了起来,罗斯福干笑了几下,道:“算了算了。大家不要这么火药味十足嘛,我是来看看赫伯特的,胡佛先生,我可以近距离瞻仰一下总统先生的遗容吗?你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僚。”
我和柯立芝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对准了如同雕像一般站在胡佛灵柩跟前的埃德加.胡佛。
虽然罗斯福满脸的悲伤。虽然他看起来是满怀着追悼,但是一看就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果我猜地没错的话,胡佛的死肯定引起来这些人的怀疑,但是调查局的防守十分严密,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机会打探出消息来,所以,这一次接机观看胡佛的遗容,就是最好的机会。
胡佛地遗体采用的最先进的防腐技术,在死亡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用防腐药水注射进来血管。加上其他的一些专业的防腐处理,可以保持两个月都没有问题,而且遗体这一个月来都放在低温的专门冰库中,根本就没有腐烂。但是问题是,不管采用多么先进的技术,一具一个月的遗体和刚刚死去的遗体显然是不一样地。如果让罗斯福看到了遗体,他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发现出蛛丝马迹来,到时候这家伙一抖落出去,那可就坏事了。
可棘手的是,罗斯福提出来一个我们根本就无法拒绝的要求。从政府职位上说。身为纽约州州长的他和胡佛是同僚,而从党派上说,罗斯福是民主党领袖,和胡佛是评级,他提出瞻仰的要求。往小了说是表达他个人对胡佛的怀念。往大了说,那是表示民主党的哀思。如果我们拒绝了,同样会让他们抓住把柄,他们会说共和党的人有意不和民主党友好相处,我们自然会理亏。
这个瘸子,真的是太聪明了。
我和柯立芝看着一身黑衣地埃德加.胡佛,都紧张了起来。面对这样的一个难题,我们都束手无策,这个时候就要看他的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没问题。”出乎我们的意料,埃德加.胡佛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罗斯福地要求,对旁边地两个手下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掀开棺盖。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暗中扯来扯柯立芝地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个埃德加.胡佛,也太疏忽大意了,这不是自毁长城嘛,他应该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回绝才是。
看得出来,柯立芝也很紧张,但是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对我用力点了点头。他相信埃德加.胡佛。
“谢谢。谢谢。”罗斯福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了的兴奋,他滑着轮椅来到棺材的旁边,两只眼睛眯着,露出十分贪婪的目光,弓着腰,双手扒着棺木像鹅样伸长了脖子。
我忐忑不安地跟到棺木的旁边,当我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况是,顿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个埃德加.胡佛,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原来,偌大的一个棺材,里面有一个用花玻璃做成的玻璃罩,是那种厚厚的花玻璃,从外面看,可以看到胡佛的遗体,也能看出来是他,但是因为这种花玻璃的折射。使得里面的情景隐隐约约不太清楚。胡佛地遗体本来保存得就很好,也只是在脸色和皮肤上和那些刚死的人有所不同而已,而这个玻璃罩,算是彻底把这唯一的一点都蒙混了过去,只要罗斯福这家伙不掀开玻璃罩,那是绝对发现不了破绽的。
罗斯福脸上原本的那种兴奋贪婪的表情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诧异和失望。看着他的那张脸,我的心情这叫一个爽。
胡佛的棺木本来就很高,又是停放在一块青色的大理石上,坐着轮椅的罗斯福想看到里面的全景很困难,他戴上了眼睛,双手扶住了轮椅的把手然后不怎么费力就站了起来。
眼前地情景,让我目瞪口呆。
这家伙原来身手还如此的麻利!在我的印象里面。罗斯福在公众面前出现的时候,总是以一个身残志坚的残疾人的形象,而他的法宝就是晃晃悠悠艰难无比地从轮椅上站起来,用这种方法来展现他地毅力和信念。站起来,这个行为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招牌,大火民众的好感并且屡试不爽。历史上,罗斯福在受到了已经被破解的日军将要偷袭珍珠港的消息之后。故意没有透露出去,故意酿成了珍珠港的惨剧,然后他召开了会议,在面对美国记者宣布向日本开战的时候,这家伙就再一次使用了他的这个法宝。那一天,他“极其艰难”地站起来,并且用他的这个行动告诉记者们告诉美国民众们:“只要有信念,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即便是对付猖狂无比地法西斯。”
那一站,让他获得了一个国家的疯狂敬佩。让他的名望登上了极点。可以说,罗斯福之所以后来那么受人尊敬,让人觉得他是那么的有个人魅力,和他的残疾,和他的这个引以为傲的举动有着很大的关系。
但是现在,在我的面前,这家伙站起来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的迅捷,但是远比得过小儿麻痹症地人麻利得多。
可以肯定的是,那种艰难站起来的举动,无疑是这家伙装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罗斯福。显然没有觉察到我地目光放在了他地那双腿上面,他扶着棺木,弓着腰,低着脑袋,几乎把鼻尖都贴在了那个花玻璃罩上。
他想仔细看清楚里面的状况。想找到里面他预料地答案。但是事实摆着眼前:他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的确切情况,除非他长来一双透视眼。
站在我旁边的埃德加.胡佛的嘴角。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淡淡的一笑,那是得意的笑。
在看了十几分钟之后,罗斯福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做回轮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吧唧了一下嘴,对埃德加.胡佛道:“胡佛先生,这个玻璃罩可以打开吗?这么瞻仰,实在是显得冷冰冰的。这怕有些不妥吧。”
这个婊子养的,是在是太可恶了。
我对面的甘斯,已经气得五官扭曲了,很难保证罗斯福再唧唧歪歪就会挨他的拳头。
“行,没问题,你们两个把玻璃罩打开。”埃德加.胡佛这家伙绝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要是心脏病的话,估计今天也会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