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道:“可是疑我不捞花石纲否?”
军人点点头。
蔡伯道:“朱提辖,你是相国心腹,老朽也不瞒你。这花石纲岂能捞的起来?吾等于江南,征用民夫数以千计,方才打捞上来。如今船工不过三十,纤夫不过数百,如何捞取?”
朱提辖忧心忡忡:“若不捞取,遗失花石纲,你我担待不起啊?”
蔡伯随手挑了一下开花的灯芯,口气中丝毫不带波澜:
“提辖谬矣。非是遗失,乃是坠河!”
朱提辖道:“这不都一样?若相国问罪,乃至惊动圣上,可是重罪啊!”
蔡伯叹道:“相国怕是问不了你我的罪了,便是圣上,此时怕也没什么心思!”
朱提辖皱眉:“莫非传闻是真?”
这些日子收到不少风声,北边的金兵南下,朝廷屡吃败仗。更让人担忧的是,相国蔡京被人弹劾遭到罢黜。前者朱提辖倒不是很关心,在他看来,无非再来一次澶渊之盟罢了,大大的大宋这几年也没什么亡国之相,反倒是大有中兴之迹。但是蔡京罢官,对他影响可就大了。
蔡伯冷哼一声:“确实如此。相国遭奸人构陷,又隐退了。”
蔡伯也想不到,他来去江南仅仅一年光景,竟有如此大变。他走的时候,蔡京还如日中天,不想归来之时,竟遭到罢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