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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19(2 / 3)

而钟三郎恰恰就是这样。他一看到于寒舟鼓起的肚子,就忍不住想到高纬。想到她跟高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甜甜腻腻的动静。

他开始介意,并且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介意。

他不再往于寒舟的屋里去,但也没睡在徐侧妃和陈侧妃的房里,而是睡的书房。

于寒舟便去找他,问他道:“你是介意的,是不是?”

钟三郎怎么能承认?只道:“没有,你别多想,只是近来有些忙。”

两人说了些日常的话,然后于寒舟才开口道:“我怀着身子,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能服侍你。委屈你了。如果你想宠幸别人,我虽然心里难过,但也会为你高兴。”

钟三郎听她这样温柔体贴,便想起两人曾经心意相通的甜蜜时光了,心软下来,说道:“怎么会?一年半载的算什么?我忍得住。”

于寒舟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委屈你了。”

钟三郎拥着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安宁和喜悦。

然而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头皱了皱,很快移开了视线。

就在于寒舟找过钟三郎之后,过了没几日,钟三郎歇在了徐侧妃的房里。

并且叫了水。

于寒舟得知的时候,正慢条斯理地吃早饭。

小丫鬟们不痛快:“王爷怎么这样?娘娘怀着身子呢。”

于寒舟心说,怎么不能呢?这个时代的女人,思想是割裂的,一边想要男子忠诚独宠,一边又觉得男人不应该受委屈,在妻子不能服侍的时候就要歇在其他女人房里,才是理所应当。

于寒舟的心情没有什么波动。怎么说呢?她并不感到意外。

在男女平等的时代,男人尚且要偷吃,何况是现在,礼法公然支持的年代?钟三郎这么做,太正常了。

只不过,这个人已经不值得她去爱了。虽然她也没有爱上他,但是在此之前,她是努力让自己爱上他,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钟三郎在早饭后来找于寒舟,神情颇为局促:“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本来没想的,是她,她……”

“不会有下次了。”

“是徐侧妃的哥哥,总找我说话,还警告我。”

他说了许多理由,最终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没有下次了。”

于寒舟这次不会信他了。

反正她已经不打算再跟他做夫妻了,他睡不睡别人,都跟她没关系了,因而笑道:“王爷何必如此?她是你的侧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你,你不生气么?”钟三郎问道。

于寒舟笑道:“有点生气,但是谁叫我不能服侍王爷呢?总不好叫你一直忍着。”

钟三郎就有点愧疚。他答应过她的,不碰别人。

“对不起。”他道,“你叫我三郎吧,我喜欢你叫我三郎。”

他害怕别人知道他是钟三郎,却又希望别人知道他是钟三郎。没有人的时候,他便让于寒舟唤他三郎。她是唯一知道他是谁的人,如果连她也称他为王爷,钟三郎还活在世上吗?

于寒舟定定看了他两眼,便笑道:“好,三郎。”

钟三郎见她似抛开了不快,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跟她说了会儿话,便去忙了。

他走后不久,珍贵的赏赐便来了,众人都知道这是王爷给王妃的补偿。

徐侧妃紧跟着也来了,这次是真的昂首挺胸:“给姐姐请安。”

“你辛苦了。”于寒舟笑着颔首。

她并不跟徐侧妃斗气,徐侧妃挑拨了几回,见她八面不动,心道怪没意思的,就走了。

很快,陈侧妃也得宠了。

这次钟三郎没跟她道歉,还说道:“总不好只宠一个。好在陈侧妃也是规矩的人。”

于寒舟抚着隆起的肚子,笑得柔和:“本该如此,她们都是你的女人。”

钟三郎觉得这话怪怪的。再看于寒舟低垂着眼眸,温柔抚摸肚子的模样,哪里察觉不出她的疏离?

两人到底是不如从前亲密了。许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孩子,许是因为他宠了别人。

钟三郎没有感到多少可惜。他现在得到了很多,有所失去也是正常的。

因着于寒舟大着肚子,不能侍寝,钟三郎便轮流歇在徐侧妃和陈侧妃的房里。时不时也会来于寒舟这里歇下,只是不碰她而已。

徐侧妃和陈侧妃一开始来于寒舟这里耀武扬威,于寒舟不接招,她们两个便自己斗了起来,每天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有时候还让于寒舟评理,于寒舟全然当看戏了,由着她们吵闹,只偶尔说一句:“别抓脸,还要伺候王爷呢。”

徐侧妃和陈侧妃都觉得她变了。从前独的厉害,现在被分了宠,怎么还笑盈盈的?转念一想,她都怀孕了,也不能侍寝,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于寒舟抽空打听了一下女主。

被她一搅合,高纬的男主光环就没有了,女主跟男配在一起了。只不过,男配家族繁盛,人口众多,规矩也大。女主嫁过去后,没多久就被婆婆塞了两个通房。男配倒是没有碰那两个通房,倒是对一个照顾自己长大的丫鬟颇有些不同。

于寒舟打听到的消息,女主正在跟男配闹和离。

她“啧”了一声。

男主不是男主,女主不是女主,现在都“脏”了,也不知道缘分会不会再连起来?

她觉得自己挺坏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于寒舟的肚子越来越大,宫里送来的稳婆、永安伯府送来的稳婆、宁王府自己找的稳婆,全都就位。

于寒舟要生了。

她运气不错,生产很顺利,半天工夫就完事了。

“恭喜王爷,喜得贵子!”稳婆抱着孩子一脸笑意地出去了。

钟三郎笑得十分体面:“赏。”

他随意看了眼孩子,就没再看了,而是进屋看于寒舟了。落在别人眼中,王爷爱王妃胜过儿子,一时都很羡慕他们夫妻恩爱。

于寒舟面对钟三郎的关心,回应得很体面:“我还好,劳王爷记挂了。”

夫妻两人面和心不和。在外人眼中,她这个王妃非常得王爷的尊重,没有人能越过她去,大肚子期间王爷都常常歇她房里,给她体面。

然而两人心里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心意相通,贴近彼此。

他介意她跟过高纬,还生了高纬的孩子。而她介意他的不忠贞。

只是这样也好。本来于寒舟就没有爱上他,努力去爱他,还挺累的。现在倒是好了,不用刻意去迎合他。她有了孩子,安安心心地养孩子,当王妃就是了,还轻省些。

日子平平常常地过去。

钟三郎有时歇在主院,有时歇在徐侧妃和陈侧妃那里。他没有再弄进来新人。他并不是那么好色的人,或者说不想在于寒舟面前表现出好色的一面,毕竟他曾经是真的爱过她,现在也很尊重她。

徐侧妃和陈侧妃是已经有名分了,也被他做替身时宠幸过,他做了宁王之后,渐渐觉得这就是他的女人,才去宠幸她们。至于新人,他没想过,也不打算有。

他偶尔会逗逗孩子,但是并不热衷。

怕于寒舟多想,他解释道:“我不太会逗孩子。等他长大后,我教他习武。”

“多谢王爷。”于寒舟便谢过他。

钟三郎已经不再提醒她叫他三郎了。于寒舟看着他一日日改变,有时会感慨。

换个身份和环境,人的变化是真大。

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的目标也就是做宁王妃而已。报了仇,生了孩子,还能安安稳稳做宁王妃,他甚至曾经喜欢过她,说起来她不吃亏。

于寒舟生下孩子四个月后,身材恢复得差不多,钟三郎再歇在她房里时,就有些别的想法。

于寒舟却不想跟他有什么了。

婉拒了几次之后,钟三郎不高兴了,问她道:“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他?!”

“记着谁?”于寒舟不恼,静静看着他反问。

钟三郎抿着唇不说话,眼里透着不悦。

“我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王爷再体恤我一段时间好吗?”于寒舟便说道,“这段时间让徐侧妃和陈侧妃侍候王爷?”

钟三郎冷冷看着她:“别人生了孩子一个月便能同房,我给了你四个月。你若是记着他,你就直说,我以后再不来你房里。”

于寒舟虽然高兴他不再来她房里,但是这个锅她不背:“既然你说到这里了,那我就说实话。钟三郎,从你睡徐侧妃的那一天,你跟我就不可能了。”

钟三郎的心头一震,眼睛瞪大了:“你,你那个时候介意?你怎么不说?你一直说你不介意!你还说委屈我了,更愿意我宠幸她们!”

目光透着谴责,仿佛在说她虚伪。

“我说出来,你就不宠幸她们了吗?”于寒舟反问道,“你能坚持一个月,两个月,能坚持三个月,四个月吗?你能坚持多久?早晚你会怨恨我。倒不如我不拦着你,你想宠爱谁,便宠爱谁好了。总归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宠了别人,我就不爱你了。”

钟三郎心中一痛。

他看着她无情的眼神,终于想起来她曾经看他时,是多么的柔情蜜意。

而他弄丢了。她曾经爱着他,是他不知足,贪心太过,弄丢了她。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颤声问道,冲动之下说道:“我以后不再碰她们。”

反正他不爱她们。他爱的只有她一个。而她的孩子已经生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不能伺候他的时候,他们好好地过。

于寒舟一点也不信他的话。他曾经也说不宠徐侧妃她们,过不几日,就歇在徐侧妃房里了。

“王爷冷静一下再说吧。”于寒舟淡淡道。

他这时一冲动,什么话都能说,日后免不得要后悔。

而钟三郎没等到日后,说出来不久,他就冷静下来了。他不可能不宠爱徐侧妃她们。

他如今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何况,还有徐家和陈家,他总不能跟高纬一样,不管他们。

钟三郎走了,没在于寒舟房里过夜。

并且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来。

于寒舟并没有觉得怎样,直到半个月后,下人的伺候有些疏懒怠慢,她儿子的尿布居然有几片没洗干净。

“来人!”她喝道。

于寒舟严厉惩罚了怠慢的下人,却没有制止这个风气,而钟三郎自那日后一直没有再来她院子里,慢慢叫她明白了。

钟三郎在教训她。如果她不好好伺候他,她和她儿子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于寒舟很是失望。

没想到曾经温柔体贴的老实人,如今竟变得这副模样。

想来,他曾经的老实,也只是因为生活中没有太多诱惑和考验。没有经过诱惑和考验的老实,其实不叫老实。

比如钟三郎,他真正的性情便在磨砺中渐渐凸显出来。

京城的某个角落,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正在接见下属。

“什么?!”听到最新消息,面具男震惊得站起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下属苦笑道:“是真的,王爷。那假冒王爷的贼子,于昨晚已经毙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正是高纬。

他当日逃出后,便离开了京城,回到自己的一处秘密基地养伤。一年过去,他伤势早就养好了,也联络了几方力量,回京准备埋伏钟三郎。

钟三郎当年害了他,颇以此为戒,不仅在吃食上面极为小心,外出也都有诸多护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替代他,并不容易。所以,高纬计划埋伏他。

他没打算光明正大地掀翻钟三郎。那样一来,他的王妃只有死路一条。徐侧妃她们也得死。

当年于寒舟那样对他,他恨过,后来在听到她说“你不配”后,那些恨意犹如挨了狠狠一击,溃不成军。是他先对她做了那种事,她才报复他。

高纬已经不恨她了。何况,她还喂他吃了解毒丸。

更何况后来,她还生了他的孩子。

“是谁下手的?怎么杀的?”高纬惊怒交加。

他本来打算悄悄替代钟三郎,怎料才来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动作,钟三郎就死了!

叫他如何能不惊不怒?

下属回禀道:“尚不知是谁做的。有人以内力震碎他的脑浆,七孔流血而死。他死在王妃的房中,论理说王妃的嫌疑很大,但王妃没有武功,这是栽赃陷害。”

宁王死了,这是极轰动的事,震惊了朝堂,自然要大查特查。

高纬就很头疼。“宁王”一死,他还怎么归位?!

气恼之下,他潜入了宁王府。

“宁王”一死,府里乱成一团,守卫松懈,他很轻易就潜入了。径直往事发现场,王妃的房里去了。屋里死了人,自然不能住人了,他潜入空空的房间,探查一番,没发现挣扎的痕迹。

这说明是一击即杀。

假货对来人没有防备,或者说来人的功力足够高深。

高纬拧起眉头,假货何时识得这样的高手,还结了仇?

他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便出去了。犹豫了下,他潜入了于寒舟现在住的房间。

于寒舟正在逗着不睡觉的儿子。

“小乖乖,在看什么呢?这样目不转睛?”于寒舟摇着他的小手说道。

柔软而满含爱意的声音,让高纬一下子顿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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