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才是呀。”少年姿态的附丧神看着她表情认真,“这么多的本丸,这么多的审神者,召唤了我们的主人是您真的是太好了,能成为您的刀真的是太好了!”
或许她对刀剑一窍不通,或许她从没有想那么多那么远,但这一路磕磕绊绊走来,他们同样见到了她的成长,她在不断强大,不管是力量还是心灵都在不断蜕变成熟,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温柔。
所以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该说太能理解了,兼桑会喜欢上主公,会因为看到主公收了一期桑的花一直焦躁难安,最后不知不觉里对她放下心防将自己的伤口扯下来给她看,是相信她绝对会对他温柔以待,哪怕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却还是这么做了。
“主公,兼桑性子急了点,训练的时候对您诸多不客气,但绝对不是坏人。”忍不住的,兼厨又在给郁理安利他家兼桑,“如果可以的话,您在手合室外能不能也跟兼桑多说说话?兼桑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的,我们都不在他身边之后,他其实挺怕寂寞的。”
如果是平时,郁理大概会直接拒绝,理由实在太多,不过脑子就能扯出诸如“不是有你们在,随便找个谁陪着呗”“我跟他在一起,又得听他讲阿岁的故事,跟和安定在一起提起冲田君一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家伙又在炫他帅气又强大了,我表示审美疲劳”之类的一二三来。
但今天这事发生之后,她还真有些犹豫了,就冲那家伙喝药醉了之后的表现,也做不到像以前那么狠心了。
“既、既然小天使你都这么说了。”犹犹豫豫的,郁理还是点头应下,“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行吧。”
堀川看着审神者那副想答应却又拿他当借口的样子,不禁又笑了,主公喜欢的话,他会一直当好一个小天使的。
“啊,主公,这幅卷轴画是您画的吗?”收回手,视线无意间撞到墙上的挂画,堀川看着画面里樱花盛开的树下一只翩翩起舞的鹤,不由睁大眼睛,“看起来是我们本丸庭院里的樱花树啊,树下的这只鹤……是鹤丸桑么?”
“是啊,我上个月画的。”郁理捧着茶喝了一口,直接答道,上个存档因为小狐丸的打岔她画樱下鹤舞的小品图就没了后续,这次想起来就又补上,还改画成了卷轴的形式,“谁让这只搞事鹤刚好在我画画的时候去闹腾短刀们了,顺便就画进去了。”
“鹤丸桑看到一定会很喜欢的。”堀川看着画中那只姿态优雅洒脱的仙禽,很是笃定道。
对面的主人这次没说话,只是回了他一声奸险的笑,堀川顿时明白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鹤婶之间的日常斗法,还是轻易不要掺和比较好。
下意识转过头,是外侧办公桌的方向,那里摆着一只长颈水晶花瓶,花瓶里摆着数枝颜色各异的现代月季,芬芳馥郁仿若玫瑰,少年神色微微恍惚:“那是粟田口家给主公送来的花么?很漂亮呢。”
“是吧?”提到鲜花,郁理明显高兴起来,“一到春天各种花就开了,没想到小正太们居然在畑当番之外还专门给我种了一农田的花,简直不能太感动啊!”
“看到主公您这么高兴,他们的努力没白费呢。”少年也是赞同地点点头,“对了,我昨天就见到了,中庭那边搭的紫藤架子上紫藤花全都开了,一串串挂下来也非常美丽,主公有没有去看?”
“咦咦?已经全开了吗?”郁理瞪大眼睛,很是意外,“我这阵子这么忙,还想着努力再升一阶都没关注,有空一定去看……不,算了,还是现在就去吧!走走走,一起一起。”
说着,她伸手拉起堀川,两人从矮桌上站起就直接奔向了门外。
中庭是本丸中央的一个小庭院,风景不如老年组们常坐着的檐廊对面的庭院优美秀丽,但也是种了些花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搭起的紫藤架子,到了春季花期盛开时那是真的自成一景,不比外庭的樱红柳绿差,就比如现在。
用竹子高高搭起的巨大架子在头顶形成一格一格的方块空隙,黑褐色的藤树顺着竹架盘绕而上,枝蔓渔网一般铺洒开来抽枝发芽展叶开花,大片大片的紫藤花如同一串串葡萄般垂落而下,却又比葡萄更加细长精美,像是风铃,它们一串挨着一串,一簇挤着一簇,密密麻麻沿着偌大的竹架子垂落下来的时候,就仿佛一道道紫色的瀑布悬于头顶,十分壮观,阳光从方块的间隙里直射而下,将紫色的花朵映照得如玉般精致透亮。
微风拂过,属于紫藤的花香扑鼻而来,无论是景色还是香气都让人不禁沉醉。
这片盛春之景,正如古诗里所述那般——藤花无次第,万朵一时开。
郁理还没来得及感叹上几句,就听到有短刀的声音响起:“啊!是主人!主人来啦!”
“主君!”“大将!”“主公你是来看花的吗!”
并不算久违的被正太包围的待遇,他们没扑挂在她身上,所以郁理目前还算从容,很好奇地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几串藤花:“你们摘花干什么呀?”
被问的短刀们一下子想起什么,一个两个你看他他看你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前田作为代表脸色微红地讲了原因。
“我们想用这个花编个花环送给主君您做惊喜的。”他们说着,让出身子,把一个半成品的花环展示给郁理看,令她啧啧称奇,小家伙们真是心灵手巧。
“已经蛮惊喜啦,我就等着你们的花环啦!”郁理笑着拍拍离她最近的小家伙的脑袋,转头看向堀川,“我们就先看一会儿花,走的时候也摘一些带去厨房,晚上给大伙儿加餐。”
咦?那边正编着花环的短刀们全都诧异望过来,紫藤花也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