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急忙见礼:“属下给娘娘服了宁心剂,管睡觉的。外敷了管烧伤的药膏和蜂蜜,防止伤口感染还不会留下疤痕,幸好娘娘在早就捂住了脸,不会伤及容貌,王爷但请放心。”
“可她为什么还人事不省?”妻子伤情不得他不担心。
“属下见娘娘醒着太痛苦,就给喝了管睡眠的药,希望在梦里不会那么痛。等会喝一碗清热去火,把体内的热毒排一排会好些。对了王爷,要不要喝点压惊药,我觉得娘娘情绪不太好,像是受了惊吓。”
皇甫泽端眼睛一凛,斥道:“那你还等什么?”
“不用压惊药。”墨琪对主人很了解:“小姐没有受到惊吓,她……她是太痛了。”他想说想念秦姑爷来着,话到唇便又咽了回去。
老十一深深的自责:“是我害了娘娘,她都警告过了,汽油罐要轻拿轻放,丝毫大意不得,我却没加注意。”
皇甫泽端不知道详细情况,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对二名侍卫道:“你们下去,找林总管去领八十大板,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遵命!”二名侍卫施了礼,心甘情愿的找林总管领板子。尤其老十一本来就对护卫责任感到失职,何况还是自己累她受伤,只觉得要是她能好过来,便是把这条命赔给她也愿意。
“其他的人都退下去,周太医在凝香苑的厢房休息,随时听候差遣。”
周太医走前还不放心:“王爷,娘娘受得是烧伤,不能包扎,那样容易感染,没事打开被子晾晾风,会好的快,但入秋天气太凉,最好让人把地热烧暖了。”
皇甫泽端朝走到门口墨琪道:“你交代下去,让人把地热烧暖了,再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熬好了赶紧送上来。”
叶慧在睡梦里仍在痛着,火烧火燎的,感到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熔炉里,周围都是烈火,自己退不得,躲不得,烈火烧在身上,痛的要死,想喊又发不出声音,急得一身是汗。
“娘子,娘子,快醒醒。”皇甫泽端给喂完了药,不敢入睡,一直坐在旁边守护,生怕她有个好歹。心头烦乱,拿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又随手扔在一旁,一想到妻子如雪样肌肤起了一些恐怖的燎泡,就心痛。
到了夜里,看见她忽然不安稳起来,秀眉紧蹙,两手胡乱的抓着,担心她抓到伤处,急忙按住,一叠声呼唤。
叶慧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皇甫泽端充满关心的脸。
“相公。”她发出细微的声音。
“醒来就好,娘子。”皇甫泽端忽然眼睛炽热,鼻子酸酸的,哪怕从前面对敌人的百万之师,也没这么失态过,这时真的怕失去她,担心她一睡不醒。
“别哭。”她抬手去试他眼角的泪痕,但碰到手背的燎泡,禁不住蹙了下眉头。皇甫泽端托起她的手腕:“不怕,不怕,周太医看过了,说很快就会好的。”
周太医!叶慧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振了振精神:“是李伟晨救了我的命,他伤得很重,你叫周太医去看看,对了,让老十和老十一领路,他们知道住处。”
皇甫泽端很想说老十和老十一领了八十大板,正趴在床上起不来。
但这点小事没关系,不能走,可以抬着去。挺大的男人挨了几下板子,要是连床都不能起,就没资格跟他在萍州端混,趁早滚回帝都去。
皇甫泽端披了件衣服来到客厅,对门外站岗的亲卫吩咐了几句,让他把周太医找来。
且说周太医在凝香园厢房歇息,谨记楚王随时传令,连外衣都不敢脱,到了深夜,刚要睡着,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了门,跟着那名亲卫来到正房,接了令,原来是要他带着老十和老十一深夜出城给人治病。
可怜二名侍卫刚挨完了板子,屁股正肿着,被抬上了车给周太医带路。
46、晋江独家发表
叶慧却睡不着了,但觉伤处痛的要命,就像用刀子在皮肤上割一样,不多会儿痛出一身的汗。
皇甫泽端拿着毛巾给她擦拭,很快一条毛巾就湿了,担心她出汗多了引起身体缺水,让墨琪烧了一大壶放在案头,每过半个钟头,用匙子喂着喝一杯。
叶慧看着忙前忙后的墨琪道:“你回房睡一会儿,快一天一夜了也没得休息。”
墨琪见她痛成这样,还惦记他,哽咽道:“奴才不累。”反正回去也睡不踏实,在这里守着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叶慧劝不动他,对皇甫泽端道:“你去书房睡吧,别折腾了,明天还要去军营,别累垮了。”
皇甫泽端笑着道:“太小瞧你男人了,我便是三天三夜不睡也不会累垮。”
叶慧看出来,他虽在笑,眉头紧蹙,显然担心她的伤情,挤了个笑容:“我不过是皮肤破了点皮,没断手没断脚的,你不用着急,你不是说过我很快就会好吗?”
皇甫泽端默默的点头,心情十分沉重,对墨琪挥挥手:“你退下。”
墨琪不敢违背,只好离开。
叶慧差不多一天一夜没给孩子喂奶了,胸部胀得喘不过气:“相公,能不能把孩子抱来?”
他沉默一会儿:“还是不要了,你伤成这样,哪有精力照顾他,等过几天好不好?”
叶慧蹙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