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柔儿犹自不觉,又一边卖力的揉捏着赵石肩颈,一边急着开始敲定边角,听着便知道,这事真的被她当做不得了的大事来办了的。
直到觉着大事已定,她这才话锋一转,带着满脸的喜色随口道:“金花姐姐这两日身子不爽。。。。。。。。。”
“嗯?”
明显的感觉到夫君身子僵硬了一下,范柔儿脸上的喜色不由消去了不少,虽说知道李家姐姐在夫君心目中的地位,但见夫君表现的如此明显,心里也是颇觉黯然,不过嘴上却不假思索的安慰道:“妾身也是才听说的,这几天金花姐姐腹中颇为不适,有些厌倦饮食,但金花姐姐刚强,照常上衙下衙,想来并无大碍才对。。。。。。。妾身却也是从厨房那里听说的,不然还不知晓,妾身已经传话给府中两位大夫,待得金花姐姐回转,便过去诊治。。。。。。。。”
赵石皱了皱眉头,点头道:“做的不错。。。。。。。府中的大夫少了些,过后多请两位,还有,有些事要多注意些,金花身边的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有事也不知通秉一声,是白养他们吃饭的吗?还要厨房里面的人说嘴?
我现在还在,若领兵在外又该是怎么一番光景?”
说到这里,许是感觉到语气过于严厉了,接着放缓了语气接着道:“你呀,掌着府中内务,心不能太慈善,府中虽然不缺几个人那口饭,但做事不能不上心,有一个人办事糊涂懒惰,其他人就能跟着懒起来,长此以往,闲人也就多了,但咱们得胜伯府,却不养闲人,这个你要记住,嗯,过后多加整治,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与杜鹰,观星他们几个商量着来,只管施为就是。”
“是,妾身记下了。”
挨了一小下闷棍,范柔儿有些尴尬的应着,心里也是庆幸,还好还好,没把这事放在头里说,不然的话,不定会怎么呢?
偷偷吐了吐小舌头,又抿了抿嘴唇,鼓起好大勇气,才开始开口说起下一件事情。。。。。。。。。。。。。。。。
“还有,昨日按夫君说的,妾身去了翠儿那里。。。。。。。。”
虽说听到李金花身子不适,担心之余,也恼其竟然不知爱惜自己身子,竟然还瞒着。。。。。。。。但说到底却也没当什么大事,李金花常年习武,身子壮健的很,腹中不适,估计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罢了,他这番话,也只是觉着临去之前,敲打一下府中诸人,还是很有必要的罢了。
这时听范柔儿转开话题,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道:“哦,妹子那里过的怎么样?该说的都与她说了吧?过后你约她常出来走走,别整日闷在府里。。。。。。。”
“翠儿看着颜色还好,只是。。。。。。。。。”
她这般吞吞吐吐的,赵石立即感觉出了不对,直起身子,回身抓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拉到了身前,认真问道:“怎么,妹子那里有什么不妥不成?”
这样的架势,让范柔儿明显有些心虚,她虽从未见过夫君怒的样子,但她可以想象的到,这位夫君大人一旦勃然大怒,会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情景,不过话却不能不说,她只能微微点头,怯怯的道:“妾身去时,翠儿好像。。。。。。。。。好像刚刚哭过。。。。。。哎呀。。。。。。。。。。。。”
猛的觉着夫君大手一紧,手上便痛的厉害,不由轻呼了一声,还好的是,随之赵石便松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片刻,却突然笑了,再开口时,语气却淡的厉害,“哭过?什么事能惹得那野丫头伤心难过?你可问了?”
这笑其实比不笑更加可怕,范柔儿背后颇的便觉着有些凉,小退了半步,不过随后又鼓起勇气,将身子贴了上来,见夫君并未将她推开或者大怒什么的,这才心安,柔声道:“妾身怎么会不问?”
“妾身再三追问,翠儿这才说了,原来是前几日。。。。。。嗯,前几日妹夫饮酒回府,在书房里。。。。。。。和翠儿随嫁的丫头。。。。。。独处。。。。。。。。不想被翠儿撞破了,夫妻两个由此便口角了两句,翠儿一怒之下,打了那丫鬟的板子,将其赶了出府,不想妹夫脾气也倔强,这几日就都宿在了外面,翠儿气苦之下,便哭了几回。。。。。。正被妾身碰上。。。。。。”
要说吧,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男主人看上了丫鬟,却被女主人撞破了好事,好像很尴尬,不过对于当世的男人来说,就太过平常了,按照这个道理,赵翠儿打了丫鬟,又赶人出府虽也平常,但却是有些过了的,传出去,难免还要被加以妒妇的名头,这事若是闹开,道理显然不会站在女人的一边就是了。
所以,范柔儿也只能安慰了几句,却是无法置喙,知道夫君听了这个要火儿,毕竟是自家妹子受了委屈,但也绝对不会想到赵石会恼火到什么地步。。。。。。。。。
而此时,赵石也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你今日。。。。。。。嗯,这就让人备车,去把翠儿接回来呆两天。。。。。。。。不然的话,你带他到城南庄子上散散心也成,翠儿野惯了,脾性也不太好,多安慰两句,老夫人那里,别多说什么,别让老人家担心。。。。。。。今天这几件事,办的都不错,有你在府中主持,我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