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像他前世满仓的“稳健医疗”一样……
想至那割肉痛处,檀缨不禁一个哆嗦。
可不能赌了,见好就收吧。
他这便打起退堂鼓,躬身谦道:“司业教训的是,此说终究基于假想,如空中楼阁,看似精致,实则无基,学生设想得再周密,一阵风吹过来,它也会倒的,更何况是老师们的质询。”
然而,这个表态已经太晚了。
他那不羁的笑容,早已勾起了学博们的欲念。
“诶,我等为师者自知轻重,定不会欺你年轻才浅。”
“先前檀学士已有舌战群士之姿,此时再退,就是惺惺作态了。”
“关于黄赤道的事情,我本就有几个问题想问,再办一场清谈无妨。”
眼见如此,韩荪更加幸灾乐祸地笑道:“檀缨,你可要拒下学博们的盛情?”
“……”檀缨一挠头,只好应道,“既如此,学生自当应下,只是立论清谈就免了,如今日一样分享创想便是。”
“好,依你。”韩荪大方一挥手,“立论就立论,明日巳时,檀缨在此立论清谈。”
“唉??”檀缨瞪目。
你他娘的就是要干我是吧?
法家还带这样信口雌黄言出法随的??
韩荪却不理他了,只举杯道:
“今日清谈,所获良多,盛情难覆,理当延谈。
“明日,便由檀缨在此立论,吾等驳之。
“如何?”
众人皆兴高采烈,举杯称是,就差要干杯了。
这里面甚至也包括庞牧。
没办法,他累了,被用了这么久,他真的累了。
至于其它学博们,再视檀缨已面露杀气。
上一个在论道大堂内如此猖狂,最后能站着走出去的,还是韩非子。
韩非集法家之大成,才学盖世不说,大大小小的论战更是历经无数,外加有多位名士协论,这才得以胜出。
眼下,竟有一位伴读扬言要在此论道大堂立论。
便是只为了学宫的尊严,学博们也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