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关门弟子是要讲缘分的,不在早晚。总宪大人也知道,这关门弟子嘛,将来有可能是承继他衣钵的传人,老夫子眼光独到,不会看错人的。”练达宁笑着说道,心中一阵轻快,只要方步瞻按这个路子查下去,哪里还有精力顾得上别的事呢?
“嗯,本院此次来苏州,也应该去拜访一下老夫子。”方步瞻笑道。
“生员况且的背景调查就不必麻烦老夫子了,总宪大人直接找我就行。”魏国公忽然淡淡道。
“国公大人此话何意?”方步瞻故作不解。
“老夫子收这位叫做况且的弟子时托我做过一番调查,所以他的情况我都掌握,老夫子知道的不会比我多。”
“一个普通生员而已,何幸得以让国公大人亲自调查啊?”方步瞻问道。
“犬子也在老夫子门下,要和此人做同门经常相处,我自然要调查一下,既是老夫子所托,在我也是必然之举。”
方步瞻微微笑道:“既然魏国公为他担保,那就一定没问题了。本院也不必多此一举。”
魏国公淡淡道:“此人我是完全可以担保的,除非总宪大人的调查比我更深入更透彻。”
方步瞻忙摆手道:“岂敢岂敢,本院岂敢跟国公大人相比。”
魏国公面无表情,若有意若无意地扫了练达宁一眼,直扫的练达宁心头微凉,背生冷汗。他知道魏国公有了见怪的意思,方才自己最后补的那句话的确有点过分了。
可是他也是实在没法了,陷身困境,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摘印的,一个是查他的,还有一个要抄他底的继任者在城里客栈等着呢。如果再节外生枝与况且在凤阳的案子挂上钩,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说老夫子答应拉他一把,只怕是远水不解近渴。
练达宁是想把查案的都御史的注意力引向别的事情,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能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