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脆短促的惊呼传来,是位姑娘。
铿锵有力的中年妇女声音紧随其后:“蒙神医,我儿身板子有多硬,你是从小见识过的,巴掌大的石头砸过来,连个皮外伤都不曾有过。”
“杨夫人,这话不对。”老痰嗓子不紧不慢说道,“先,并非是我从小见过令郎,而是我见过令郎小时候,言有主谓之分,正所谓……”
话说到这里,“咣当”一声,妇女好像把凳子给踹了。
老痰嗓子立刻不稳重了,耸腔道:“夫人别动手,我好好说话,令郎这次被房梁砸了,虽无皮外伤,却有内伤,医书有述,唯内伤不可……”
“滚!!!”妇女的怒骂声震耳欲聋。
之后便是一阵收拾东西的和逃窜的脚步声,那步声又突然停了,老痰嗓子细若游丝传来:“杨夫人……这诊费……”
“自小至大!你还少收了?”妇女接踵而骂。
老痰嗓子声音更加细弱:“令郎患先天之疾,是一码事,今日看诊,归另一码,该分开来算。”
“谁敢说我儿有先天之疾!!你这些年来蒙骗的钱财还少么?!”
妇女话音未落,杨长帆感觉自己大腿被重重砸了一下,相当的疼,杨长帆想叫出声来,却使不出半分力气,这感觉就像睡觉的时候被“鬼压床”一样。
另一边关门的声音响起,老痰嗓子显然是逃了。
静默片刻后,妇女叹息一声:“儿啊,怪娘……”
话罢,杨长帆大腿又被砸了一下。
不是怪你么!为什么砸我的腿啊?!
“娘……”之前清脆的年轻女声哽咽道,“事已至此,您给我挑个地方吧……”
“挑地方?”妇女问道。
少女好像呆了片刻,这才断断续续地抽咽起来——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
好一贞洁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