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贵就派人来给周士俊递话,希望他能放人。
周士俊态度坚决的回复:“此人犯法,证据确凿,未及审判,何能释放?”
柏贵解释说,这人入了洋教,有洋人说情。
周士俊不服:“县令不是洋官,大清朝也不是外国,在大清的地界,我拿的是大清的俸禄,怎么能听洋人的指挥?”
最后柏贵也拿周士俊没办法,反而让周士俊在广州扬名,老百姓说他不畏洋人,是强项令。保守封闭的社会中,民族主义情绪严重,周士俊跟洋人对抗,是有广大的群主基础的,所以若非万不得已,朱经理在真的不想收拾他。
但这种保守的官僚,往往也愿意做旧政权的忠臣。
朱敬伦闹饷的时候,由于担心出现当年华庭杰和李福泰出城组织乡勇围困广州的事情,就扣住了番禺和南海两个县令,等自己控制了局面,就把这两个县令请出来,希望他们继续做官,稳定地方。
做官他们倒是愿意做,可是之后一直跟朱敬伦做对,尤其是周士俊,当朱敬伦出让全省州县递解官银入广州府官库的时候,他直接说钱都让朱敬伦抢了,他没有钱。
方山建议,严惩周士俊,给其他人做个样子。
朱敬伦深思了一番,这种有民望的县令,如果杀了他,自己不会有好名声,反而让这种人成神了,老百姓会一代一代的传诵。
“由他去吧,必要的时候,我们也需要敌人!”
朱敬伦解释道,这种不知变通的官员,就跟聂尔康一样,有时候也有用,现在用聂尔康的血已经震慑住了大多数州县,犯不着在杀一个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