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谢敏朝脸上仍挂着笑。
戚寸心同谢缈一起向谢敏朝行了礼,才坐下便宫娥捧着金盆与干净整洁的帕子上前来,戚寸心净了手,便用一旁托盘里的帕子擦干水渍,接过宫娥递来的一碗茶清口。
一夕之间皇子妃变作晋王妃的赵栖雁一直安静地坐在谢詹泽身侧,贵妃吴氏面上愁云惨淡,但赵栖雁比以往高兴。
只因她听自己的父亲赵喜润提过,金源个富庶之地,比之月童更水乡风情,在金源做晋王妃,总好过在这宫里谨小慎微,每日落的去贵妃婆婆的宫中问安。
吴氏脾气好,赵栖雁总怕自己说错话,惹得吴氏冷脸,让养嬷嬷借着她规矩来磋磨她。
赵栖雁受得吴氏的冷待与刻意的捉弄,想谢詹泽夹在她与吴氏之间难做,所以至今也没同谢詹泽提起这。
而此刻,她几乎发怔地着戚寸心殷红莹润的衣袖下一截显『露』的白皙皓腕,过一条银珠手串,本没什么稀奇,但其间坠着的铃铛偶尔发出细碎声响,与子腕上的红绳银铃铛交相辉映,他两人今日一身红衣,虽无过多举动,着种莫名的默契谐。
“子。”
谢詹泽也已经在桌前坐下来,一旁的宫娥斟满一杯酒,他便端起来,面含几分温雅的笑意,“我这一去金源,我兄弟两个便少了诸多机会见面,今夜趁此,多饮几杯吧。”
“好啊。”
谢缈举起酒杯,一双眼睛弯起浅淡的弧度,“听说金源个好地方,恭喜二哥了。”
他说“恭喜”,谢詹泽倒没什么异样的神情表『露』,仍笑盈盈的,慢饮了一杯酒,而吴氏的脸『色』越发好。
吴氏放心地提点着谢詹泽到了金源之后关衣食住行的点点滴滴,谢敏朝偶尔也在一旁附一两声,谢詹泽则面含笑意,耐心地一一应下。
戚寸心与谢缈好似两个局外人,只谢詹泽主动端起酒杯时,谢缈才会漫经心地端酒抿一口。
“缈缈,你吃这个。”戚寸心专心致志地剔掉了鱼刺,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将盛着鱼肉的玉碟推到他面前,凑近他小声说。
“嗯。”
谢缈应一声,用筷子夹了八宝肉到她的小碗里。
戚寸心也像从前样拘谨了,即便另一边坐着谢敏朝,她也敢动筷了,忽略掉桌上“父慈子孝”的戏码,她吃得倒也自得其乐。
他夫妻两个好像真来吃饭的,自顾自地彼此夹菜,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知戚寸心在谢缈耳朵边说了什么,眉眼冷淡的少听了,竟也抿唇笑了一下。
“子妃胃口可真好。”
吴氏的目光蓦地落在戚寸心身上,这一句话咸淡。
“二哥封王喜,我觉得高兴,自胃口好。”戚寸心迎上吴氏的双眼睛,并朝她笑了一下。
吴氏皮笑肉笑,捏着酒杯说话了。